“是了。”趙筠終於收回了懷疑的目光,他將自己的腰牌丟在了桌上,“去吧,你想搭救那個姓謝的小書生,無關緊要,尤春自然不會拿他做什麼妖,只是那個謝臨……”趙筠頓了頓,語氣有些不善:“他和海毓走得近,今日你若救了他,你記得與他說一句,他承的可是我二皇子府的情誼,日後該報答誰,讓他心裡有個數吧。”
“是。”
“去吧。”
趙楹從二皇子府趕到東廠的時候謝臨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尤春控制著那個度,既不讓他痛的暈死過去,也不讓他好過,趙楹拿著趙筠的腰牌走進東廠,入耳便是謝臨撕心裂肺的慘叫。
手底下人向尤春傳話,尤春頗有興致地哦了一聲,“三皇子來了?”
“那可是個稀客啊。”
尤春起身,“三皇子到訪,我自然是要迎接一番。”
“掌印,這人……”
尤春看著被吊在木架子上的謝臨,“繼續吊著吧,這人不是骨頭硬麼,硬骨頭吃點苦,死不了。”
兩名小太監簇擁著尤春往外走,趙楹站在東廠大門處,見他走過來微微皺眉,尤春沒和趙楹打過交道,他入宮這些年了,就沒見過趙楹在宮中行走,這位三皇子在望都實在是有些過於低調了,說得好聽是低調,說直接點,那就是不受陛下寵愛,其實像趙楹不受寵的皇子,還比不得尤春風光。
不過真碰上了,面子上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尤春畢恭畢敬地向趙楹行了個禮,“奴婢尤春見過三殿下,不知三殿下到我這東廠來,有何貴幹吶?”
“尤大人有禮了。”
趙楹自然不會蠢到在尤春面前拿喬,他將趙筠的腰牌遞到了尤春跟前,“今日我不過是替二哥跑個腿。”
“二殿下?”尤春眯了眯眼睛,“二殿下有何吩咐?”
“有一位名喚謝臨的書生,不知犯了何事觸怒了尤大人,被提到了東廠中,還望大人能夠高抬貴手,放那人一馬。”
“不過是個小書生,”尤春有些不悅,“怎麼二殿下連這種小事都要插手?”
趙楹微微一笑,“尤大人也說了,不過是個小書生,倘或不是犯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還望大人,能夠通融一二。”趙楹微微躬身,“這也是二哥的意思。”
“既然是二殿下的意思,那我便賣殿下這個人情。”
尤春朝站在身邊的小太監招了招手,“去,將謝臨提出來。”
“多謝尤大人。”
尤春笑得淡漠,“道謝就不必了,只是我話說在前頭,今日二殿下從我這兒帶走一個謝臨,明日後日我若再抓了什麼人進東廠,二殿下可別又過來討人情,今日救這個,明日救那個,我這東廠豈不成午門菜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