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兆苔攥住他手臂,嗤笑。
臨霧真自由的那隻手又亂摸,到處摸,要摸到一個武器殺了陸兆苔,要硬的,枕頭太軟了,軟得殺不了人。
臨霧真在陸兆苔雙.腿.間摸到了,不過很奇怪,不軟不硬的。
或許是把軟劍,陸兆苔不安好心,藏軟劍在身上,一定是想著等燈關了就把臨霧真幹掉,包藏禍心,不可以容忍。
臨霧真往外拔,拔不出來。
他使勁拔,陸兆苔悶悶地喘息,發燒的人力氣不大,只是能不能不要拔蘿蔔了,擱他身上玩遊戲了。
臨霧真狠狠一拍,突然想起自己也有這玩意,根本就不是軟劍。
他痛恨起來,決定要陸兆苔變太監。
如果手沒力氣,他身上可當武器的還有——
在臨霧真咬上去之前,陸兆苔擋住了。
臨霧真只好咬他的手,咬得賊狠,都出血了,陸兆苔不知該不該慶幸自己擋住了。
臨霧真一直咬,怎麼咬也咬不穿,好鹹好腥,不好吃不要吃,但不能松開,一定要咬穿才可以松嘴,絕對不能前功盡棄。
陸兆苔低低地嘆息。
他用了力,整隻手往臨霧真嘴裡擠,不顧疼痛和牙齒的鋒利,撐開了臨霧真的牙關。臨霧真受不住往後仰,陸兆苔的手得了自由,也懶得報複回去,只把血往臨霧真臉上抹。
抹成一隻血滴滴的小花貓。
黑暗裡他也看不清血怎樣地流,怎樣把臨霧真的臉弄成花小貓,他只是反複地塗抹,玩上一場幼稚的遊戲。
臨霧真爬著背對他,低低地啜泣。
陸兆苔的遊戲玩得太過火,小花貓不高興了。
陸兆苔發現自己脫了針,索性不掛水了,把臨霧真攬到懷裡,用他帶來的枕頭隨意給他擦擦,然後就是一句低沉地:“睡。”
臨霧真不睡,死都不睡,但藥效翻湧著,他呢喃著不t可能睡,卻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夜色深涼,陸兆苔發現抱著臨霧真的自己,那沉眠的東西,竟有昂揚的趨勢。
他沒有欣喜,也不唾棄,只是靜靜地摸小花貓的臉。
瘦了,胖嘟嘟的好些,多喂點肉好了。
在這一場暈眩裡,陸兆苔有些不像他自己,但天亮即可,天亮清醒過來,小花貓仍舊什麼都不是。
他照舊折磨小花貓的哥哥,哥哥折磨得不成人樣了,就看小花貓掉眼淚,哭瞎掉,手腳俱廢,五感泯滅,只是一隻溫熱的玩偶娃娃,他擺在房間裡,裝作很好玩。
不能說話了,沒法掉淚了,手也癱軟在床上,小花貓將要死得比他惦念的哥哥更可憐。
陸兆苔摸摸他臉蛋,珍惜小花貓還活著的時間。
天都矇矇亮了,危寒衍也沒能睡著。
整整一晚上,他的腿疼得要命,那玩意也硬得要命。
把他弄得不上不下的就走了,到底有沒有公德心。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起碼喂到嘴裡來啊,死人,一定要讓臨霧真成為死人才能消氣。
危寒衍頭昏腦漲,臉色陰沉,把被子全扔了,整個人脫光了,手按在那裡,卻怎麼也沒法抵達巔峰。別叫他再見到臨霧真,危寒衍恨道,他一定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