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來自科技文明極端發達的世界。
他沒有解釋為什麼要繫結宿主做炮灰任務,霧真也不問。
霧真只是感受著世界帶給他的一切。
宮裡的訊息傳到了宮外,這訊息傳遞的速度比飛鳥也差不了多少。
大將軍王棲[qi]水得知這一場奉酒無功而返,嘴角微微地浮起淺淡的笑意:“枕冰還俗許久,還是沒忘掉供奉的菩薩心腸。”
和尚廟都被先皇燒了,師父師兄弟也燒光了,枕冰保留的這幾分柔情仍留給先皇的兒子,真是慈悲到了懦弱的地步。
王棲水說,既然攝政王下不了手,就給陛下一點小小的懲罰。
“三日不準進食,想必不會死去。”王棲水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僭越之言,身為一名臣子懲罰一位陛下,但聽者不覺荒唐,只是老實地將大將軍的吩咐忠實地執行。
陛下身邊的人都是大將軍的人。
說起來好笑,攝政王爺攝政,大權卻掌握在大將軍手裡。
王棲水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底層賤民。
有傳言說他的母親不過是青樓的普通妓子,比不得那些能留下風月傳言的花魁佳人,只是尋尋常常的賣笑人。
二十多就老得如四五十一樣,生意欠佳還生了個雜種出來。
他的母親卻是愛王棲水的。
在他的母親眼裡,王棲水可不是什麼雜種,他是老天爺格外的恩賜,給她悲慘而尋常的一生慰藉。
為了養活王棲水,她的生意講究一個便宜量大,來者不拒。
因著這過分的操勞,王棲水三四歲時,她就一身髒病活不了多久了。
她謀劃著兒子的將來,在這無情的只有斑駁利益與生存的樓子裡,不會白白養活一個孩子。
假使留在青樓,孌童就是王棲水的命運。
她撫摸著兒子的臉頰:“棲水棲水,依山傍水才有活路。”
她撐著病體抱著兒子跨出窯子,老鴇見她快死了,也沒攔她。
留下來,明早還得收屍呢,還得花費一卷草蓆。
任她去吧,死在外面,喂給野狗也算造化。
妓子母親帶著王棲水三跪九叩一路叩到了城外的寺廟。
她的頭已經磕破了,她的臉上很髒,是地上的泥土,也有她自己的血。
她現在連賣身都不夠格了,作為一盤肉菜,願意吃的寥寥無幾。
她跪死在寺廟外,連最後的囑咐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她是累死的。
她沒能等到廟裡的和尚出來。
也沒能將心中想來想去的乞憐話說給和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