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水做的,你有時候卻硬梆梆的,像根刺。”
她決定再努力一把,出其不意坐到吳先生身上,手蛇一般在他全身遊動。
她的大膽終於收效,客人神情越來越不自在。手漸漸向下,探入敏感地帶,即將握住他時,忽然被擋住。兩人互相瞪視著對方,吳先生的眸中全是尷尬。
“你對所有男人都這樣?”
他的問題讓姜嵐羞惱,又有些茫然:“你要我怎麼回答才滿意?”
“說實話。”
她神情桀驁起來:“不一定,主要看客人口味,我以為你喜歡這樣。”
姜嵐從未碰到過這樣的客人,他讓她挫敗,而且緊張,她決定撤退了,但他不讓。
“你還認得我嗎?”客人語氣平靜,似乎沒帶多少期望。她搖頭,幾乎是不耐煩的。
他卻望著她的眼睛,慢慢地說:“可我一直記得你——姜維萱。”
姜嵐驚駭得什麼都忘了,身子篩糠似的抖了一下,眼裡揉入兇狠:“你是誰?”
他似乎有片刻的猶豫,但很快就回答了她:“榮鈞。”
他等待般盯住她。
姜嵐先是怔怔的,沒過多久,血色從她臉上褪盡,她斷然起身想要逃開,被榮鈞及時抓住。
他從褲兜裡掏出厚厚的皮夾擱在桌上。“今晚你的時間我全買下了。”他把姜嵐按回床上,“坐吧,我們談談——你改名了?”
姜嵐撇著臉不理他。
榮鈞笑笑:“我還是喜歡叫你萱萱。”
姜嵐的心抽動了一下,多遙遠的稱呼。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麼?我是說,時不時跟男人上床,然後收錢?”
“……”
“你媽媽知道你在做這種事?”
姜嵐忽然跳下床,不顧一切沖向門口。
榮鈞追上去,扯住她的浴袍,因為用力過猛,浴袍被他拽下,姜嵐狼狽地停在房門口,她沒法穿著內衣短褲出門。榮鈞靠近她,用浴袍重新將她裹住,姜嵐想推開他,但沒成功。
“你可以上我,因為你願意花錢!但別像八婆一樣打聽我的私事!”她咬牙切齒,像兇相畢露的小獸,“別以為你認識我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沒義務回答你!”
榮鈞笑著用手指去叩她的牙:“好尖利的牙口。”
姜嵐一口咬下去,血腥氣瞬時在嘴裡蔓延,榮鈞沒有喊疼,緩緩抽出手指。
“你小時候也這麼咬過我,還有印象麼?”他的語氣忽然變得輕柔。
那一次,他不小心打碎了她爸爸留給她的陶瓷兔,當時她九歲,初到他家。在新傷口的旁邊,仍有一圈淡淡的舊傷口的印跡。
淚水忽然朦朧了姜嵐的雙眸。
她和榮鈞就這樣重逢了。
榮鈞找她的目的很明確——他想幫她脫離髒亂的環境,讓她重返正常生活的軌道。然而他們之間隔著上一輩的恩怨,她不願接受這種贖罪式的幫助。
兩周後,姜嵐去療養院探望母親,意外地撞見榮鈞——他偶爾也會來看看她媽媽。在這裡見到榮鈞,讓姜嵐明白了一件事,她母親長期以來的醫療費用都是榮鈞在支付,此前她一直覺得困惑,而院方表示支付者不願公開自己的身份。
她詢問榮鈞,榮鈞沒有否認,他的確瞞著家人偷偷承擔下了範阿姨的所有費用。
姜嵐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得知真相後,她無法再對榮鈞橫眉冷對,兩人的關系得到實質性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