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躺在床上,看岑慕彬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身。歡愉過後的倦怠容易使人産生平靜的錯覺,她此刻的聲音也是平靜的。
“我在這兒碰到你,應該不是巧合吧?”
她很難相信性格孤高的岑慕彬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參加一個沒什麼影響力的學術交流會。
岑慕彬笑笑不語。
知春也懶得追究下去,問明白了又如何,沒意思。
“你來找我,就不怕吃閉門羹?”她又問,“我喝了那麼多酒,很可能睡死了,根本聽不見你敲門。”
“宿醉後清醒通常只需四小時。”“……被醫生盯上真可怕。”
“你可以不開門,你醒著,證明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的話有點無情卻不無道理,知春沉默了一會兒,說:“在古代,我這種女人完全夠資格浸豬籠了。”
岑慕彬轉過身來:“如果沒有認識我,你會這麼幹嗎?”
知春想了想,很肯定地搖頭:“不會。”
岑慕彬笑笑,走過來,俯身親親她面頰:“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陪你。”
知春沒什麼反應。岑慕彬的食指沿著她的臉龐輕輕畫了一圈,有點戀戀不捨:“我得走了。回去後給你打電話。”
“不!”知春搖頭,“還是我打給你吧。”
“……隨你。”與岑慕彬的關系就這麼死灰複燃了,知春不免自嘲,或許女人天生就是需要被征服的動物。岑慕彬以強硬的姿勢侵入她的生活,她喜歡也好,討厭也罷,他離開後,卻給她留下難以磨滅的印痕。
她分明感覺自己正在迅速墜入地獄,可她並不覺得害怕。岑慕彬走後,她又睡了一覺,睡得很踏實,還做了個好夢。
一到家,榮鈞就興高采烈地給知春展示他刻的印章,正面是知春的姓名,反面則是她的生肖,一條小蛇。
“不錯,很好看。”知春誇他,“你又玩上雕刻了?”
榮鈞得意:“我以前就會,稍微練練就上手了。等過兩天我再給蓉蓉也刻一個。”
姜嵐在一旁羨慕地說:“我也想要呢,可是榮先生不肯給我刻。”“為什麼?”知春勸榮鈞,“你就給小姜刻一個嘛!。”
也不難。”榮鈞有些不自在:“她的生肖太複雜,等以後再說吧。”
榮鈞的生活越來越有規律,上午看看書,練練走路,下午臨帖、刻章,時間被有效地利用,人自然不會覺得空虛。
知春再次感謝姜嵐,是姜嵐帶來了這些變化,姜嵐說以前看見人家也是這麼消遣的。
“一個人有事幹就出不了什麼問題。”她篤定地對知春說。不久,劉峰告訴知春,總部即將派一位vp來公司視察工作。
“咱們部門的工作介紹我打算讓你做,這對你來說是個展示機會。”
知春頓感緊張:“要站在臺上演講嗎?我幹不來啊,會怯場的!”
“你想升職嗎?”
“想。”她太想了。
“想晉升,沒有比給老闆留下深刻印象更便捷的路了。”劉峰直言不諱,“我當年就是靠這個方法連升了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