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彬終於把目光轉向知春,她還在削蘋果,蘋果皮早扒了,她細心地把蘋果割成片,放在小盤子裡,看起來賢惠極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回去查查日程再告訴你們。”
榮鈞很高興:“沒問題,確定好了你告訴知春,她會安排的。”
等了兩天,岑慕彬一點反應都沒有,榮鈞也不能次次見他都追著問,一頓飯而已。知春說:“也許他不想去。”
“可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要不你去找他問問?行不行都得有個確切的說法嘛!”
知春不想去岑慕彬辦公室,她給他打電話。
“岑醫生,我是謝知春,關於吃飯的事……”
岑慕彬打斷她:“我在辦公室,有事過來說。”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撂了。
知春簡直想罵娘,怒氣上來正好壯膽,她塞好手機,下樓去找岑慕彬。
岑慕彬給她開門,很含蓄地笑:“我以為你不會來。”“你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看樣子,你沒向你先生告狀。”知春厭惡地皺了下眉:“我不想讓他難堪。”
岑慕彬一點不在意,悠然道:“我說什麼來著,蘆葦的柔韌性超強。”
知春忍住了一句髒話,她從來不爆粗口,更不會為岑慕彬破例。
“我34了,不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
岑慕彬笑得深了些,看上去依然是溫和的,卻和從前明顯不同,也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模樣。
他彎腰從一箱礦泉水中撈出一瓶:“喝水嗎?”
知春搖頭,單刀直入:“吃飯的事,你怎麼說?”
岑慕彬擰開瓶蓋,仰頭喝一口,說:“如果你單獨請,我就去。”知春開始沉不住氣:“你救了我先生,我們全家都感激你,但這應該是你作為醫生的天職吧,你不能拿它來作交換的條件。”
岑慕彬低頭把玩水瓶蓋子,默不作聲。
知春等了他一會兒,說:“那我告訴他們,你沒時間。”
她轉身要走。
“等等。”
岑慕彬取了筆和便條,飛速寫了點東西,交給知春:“定宋會吧,我比較喜歡那地方。”知春接過來,看著這陌生且怪異的名字,完全摸不著頭腦,但她不打算問岑慕彬,資訊時代,網路上什麼都能查到,難不倒她。
宋會,一個挺小眾的吃飯的地方——反正知春認識的人裡沒誰聽說過,不是什麼私人會所,也非會員制,人人都去得,除了要預約,還有就是,人均消費最低一千五。
知春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十五後面的確帶了兩個零。“靠!搶錢啊!”她像被剜掉一塊肉,終於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本來計劃把父母也喊上,順帶再請一請黃副院長以及榮韻那位牽線搭橋的朋友,在沉重的費用負擔面前,全泡湯了。
連榮韻都想打退堂鼓:“太貴了,要不然我也不去了,替你省點錢。”
知春著急:“那怎麼行!就我和岑醫生兩人吃,算什麼呀!多尷尬!”
榮韻一想也是,這才勉強組了個三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