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曾聽榮鈞提過,他父親是開服裝公司的,生意挺紅火,但他過世後不久,公司就關張了。知春便問婆婆:“這公司是您和榮鈞爸爸一塊兒辦的嗎?”
久,公司就關張了。知春便問婆婆:“這公司是您和榮鈞爸爸一塊兒辦的嗎?”
廖瑩忽然就翻臉:“誰告訴你的!那是我的公司!我一個人的!”
知春被嚇到,立刻漲紅了臉,眼睜睜看著廖瑩推了輪椅急返房間,她的背影看上去都如此激動,讓知春不知所措。
榮鈞知道後告誡知春:“別在她面前提我爸,他倆有仇!”
知春咋舌:“他們怎麼回事啊,結這麼大仇?哎,你不是說你爸像個書生,文縐縐的麼,他還會和你媽吵架?”
“他不吵,是我媽跟他找事兒。”
“為了爭公司所有權?”
“差不多吧。”
“可他們不是夫妻嗎,爭這個幹嗎?”
榮鈞臉上露出一絲躁意,但還是忍耐地回答了知春:“他倆感情一直不好,那會兒正鬧離婚。”
知春驚詫:“天哪!居然是這樣,他們為什麼要離婚呀?”
榮鈞轉過身抱住她:“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提它幹什麼?”
“你給我講講嘛,我好奇還不行啊!”
榮鈞一把就將她壓到身下:“好奇也是病,我給你治治。”
他的吻密雨一般壓下來,把知春纏得喘不過氣來,但她不準備放棄,從榮鈞的包圍中掙脫出來。
“我們可以談很多事,為什麼你就不願意和我講講你家以前的事呢,我現在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了!”
“都過去了,不想再提。”
知春捧住他臉,雙眸深深望著他:“可它還在你心裡。”
榮鈞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某種堅硬的物質在裡面漸漸溶化。他從知春身上翻下來,仰天躺著,右臂擱在前額上。
“你覺得我媽這人好相處嗎?”
“唔,是有那麼點夠嗆。”
榮鈞扯了扯嘴角:“你說話總是這麼給人面子……是我爸提的離婚,他日子很難熬,我媽快氣瘋了。”
“你站你爸那邊?”
榮鈞不語,算是預設,過一會兒說:“那年我15歲,準備考高中,他們怕影響我學習,把我送外婆家去住。我週末回家,家裡總是雞飛狗跳,都是我媽折騰出來的動靜,我爸發高燒躺在床上想要點兒水喝,我媽根本不理……他是讓我媽折磨死的。”
他語氣低沉,飽含恨意,知春心裡一凜,她轉眸去看榮鈞,他神色卻是平靜的。
“我媽這人其實沒什麼腦子,我爸走了以後,她跟人合夥做生意被騙,把公司給賠掉了——她從來不跟你提這事兒吧?”
知春搖搖頭,憐惜地親了親榮鈞的面頰,化解掉他那一臉的寒意。
榮鈞伸臂將妻子攬進懷裡,兩人靜靜相偎,讓往事的餘韻在空氣裡慢慢散去。
第二天早上,知春在客廳碰見廖瑩,她沒事人似的與知春說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知春待她一如往常,她沒有榮鈞那樣的仇恨,在她眼裡,廖瑩只不過是個孤寂的老人。
但若是不高興起來,廖瑩會老半天都陰沉著臉,對什麼都不滿意,嫌知春給她倒的水太燙,知春就拿來涼水壺往裡頭兌涼水:“這樣行嗎?”
“還是燙!”
“現在呢?”
“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