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天的訓練又逐步增加了教練口中的十八道關卡:把人固定在一個全向球內部各種旋轉、從高空垂直墜落等等,把所有人都折騰得夠嗆,特別是加速度適應訓練,哪怕是在抗壓服裡,高 g 的加速度還是讓許多人頭暈目眩。五天時間裡,又有三名選手選擇了退賽。
何太極雖然逃過了體能訓練,但只要適應性訓練一開始,他就會很神奇地出現在雲朵身邊。
“你怎麼回來了?”雲朵悄悄問。 何太極也悄悄答,“這個訓練用不到我的膝蓋。”
盡管他也被各種操練折磨得臉色發白,像一株柔韌的蘆葦,在風中淩亂搖擺,然而卻從不崩潰。
何太極從失重訓練中下來,雲朵見他臉慘白,牙關緊咬,忙上去招呼,“沒事吧?”
何太極無聲地搖了下頭,眉頭又蹙緊了,看得出來很難受。
雲朵扶著他,由衷佩服,“沒想到你居然能挺住!”
何太極摟著雲朵的肩膀借力,過了好一會兒,才虛弱地說:“我不能拖你後腿啊!”
雲朵用憐憫的語氣說:“其實,你要撐不住的話也別勉強了,前面不是又退了三個人嘛!剛好多出一名男選手……”
“你……不會又起二心了吧?”
雲朵聽他嗓音有點變調,抬頭一看,何太極蒼白的臉上湧出些許血色,嘴唇還微有些哆嗦,不知道是不是氣得!
她趕緊嬉皮笑臉說:“我是給你下點兒猛藥,你看你剛剛還低血壓呢,我隨便說兩句,你血壓一下就升上來了,比醫生給你開藥方還靈!”
雲朵嘴裡那位落單的男選手綽號叫板慄,板栗的拍檔在第三天翻牆訓練時摔斷了腿,哭哭啼啼去醫院接骨了。此後板栗就經常和也是獨自訓練的雲朵湊在一起。
板栗和雲朵同歲,也是直來直去的脾氣,兩人還挺能說得上話。
雲朵問他,“你拍檔摔那麼慘,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板栗嘆氣,“可不是!我還得重新找人組隊。”
“有信兒沒有?”
“還沒呢!這種事就是撞大運!”
“那你上艇訓練怎麼辦?”
“主辦方安排了陪練員,不過陪練不能參加小組賽,如果小組賽前還沒找著拍檔,我就得滾蛋,想想就煩人!”
雲朵迅速動了下心思,板栗的體能實力還是很不錯的,肌肉強健,動作敏捷。如果雲朵跟他合作,基本不用擔心在實體艙的狀態。
不過這念頭只是在她腦海裡短暫劃過,很快就消失無蹤,或許是處久了的緣故,她已經習慣跟何太極拍檔了。
第六天,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剛剛結束五公裡長跑的選手們勉強站成了一個隊伍。
教練扯著嗓門喊:“我宣佈——你們的苦逼日子……”
蔫頭耷腦的組員們一聽,個個都雙眸鋥亮,個別膽兒肥的還偷偷搶著替教練往下說:“快要結束啦!”
教練使勁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濃痰,“已經過去了一半!”
眾人眼裡的光芒頃刻熄滅了。
“明天開始,你們就可以上艇去狠狠操真家夥了!接下來一週,半天體能半天實操!四個小組變兩個大組——你們和第三組合併!”
選手們發出一片歡呼,不管怎麼說,能摸到真家夥就是勝利!
隊伍解散後,雲朵正要回宿舍,板栗屁顛屁顛跑上來叫住她,這家夥是社交牛人,訓練間隙喜歡在各個組之間亂竄,訊息靈通。
“沈雲朵!今天晚上第五餐廳有個慶祝酒會,一起去怎麼樣?”
雲朵納悶,“非年非節,有什麼好慶祝的?”
“慶祝從魔鬼教練手上死裡逃生啊!”
“慶祝個毛!後面還有每天半天的體能呢,裝沒聽見?”
“那也逃了一半啦!半條命也是命!好多人都去,肯定熱鬧!”
“誰辦的?”
“盧卡和喬娜!他們出包場的錢,酒水大家 aa!”
一聽要花錢,還是喬娜的場子,雲朵就不太樂意,但板栗眼裡裝滿了熱切,她只得說:“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