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望眼欲穿
球場中央的巨型球屏上，計時畫面終於跳到 09:00。
激越的音樂聲隨之響起，一段飛艇追逐競技的片花出現在螢幕上，片尾閃出“第一屆光宇杯新人王飛艇大賽”的字樣，之後是語音提示：“請參賽選手再次檢查自己的考試位是否準確無誤，如坐錯考試位，成績將計零分。”
兩分鐘的自查過後，每位選手面前的光屏都自動亮起，一位穿正裝的青年男子出現在螢幕上。
“大家好，我是本次比賽的法律顧問，歡迎大家加入 1000 萬克裡特總獎池的角逐。在測試開始之前，我們還有一些法律檔案需要大家簽署，以保護雙方的權益……”
雲朵輕聲贊道：“這比賽搞得像模像樣，看樣子不會賴賬不給錢。”
何太極沒有吭聲。
“基於上面的第 13 條第 5 款， 我們對因非人力可抗拒因素導致的不可預測事項……”
20 分鐘過去了，法律顧問還在滿口說著各種專業辭令。
“屁話真長啊！”雲朵嘟噥，“不過看錢的份上，忍了！”
她轉頭，見何太極盯著螢幕，好像聽得有滋有味似的。雲朵再次把臉湊過去，“哎，你說，是不是搞法律的家夥都這麼滿嘴廢話的？這種工作真有人為他付錢？”
“他是專業的。”何太極緩緩地說。
“專業的什麼？律師？”
“搶劫犯。”
“啊？”
現在，雲朵只要一眨眼睛，何太極就知道她沒聽懂。
“業餘搶劫犯都是拿刀頂著你，用武力逼你把錢交出來；但專業的搶劫犯，會拿出一沓檔案，彬彬有禮地告訴你，必須在這兒簽字。”何太極慢條斯理解釋。
“操！”雲朵笑著，使勁拍了把何太極的肩膀，“你這人真是，人傻嘴毒！不過細細一想，還真他媽是這麼回事！”
不知過了多久，法律顧問終於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光屏上跳出一個簽字框。
“現在，請大家把眼睛對準光屏，完成你們的虹膜身份認證，並在相應位置簽字。”
雲朵下意識地靠近何太極，“簽不簽？”在她腦子裡，已完全把法律顧問等同於搶劫犯了。
“當然得簽，不簽就參加不了比賽。”
何太極說著，毫不遲疑簽了。雲朵也舉起手，在相應位置完成了簽字。
之後是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檔案，每一份都需要選手簽字。
“手都簽酸了。”雲朵揉著手腕感嘆，“這他媽應該是最後一份了吧？”話音剛落，光屏上又出現一份新的待簽檔案。
“我操了個操啊！”雲朵罵罵咧咧著，再次舉起手。
法律顧問退場後，一名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又出現在光屏上。
雲朵打量著他嘟噥，“腦袋半禿，看著像個主考的，是來給咱們出題的吧？求求了，快考我們吧！往死了考！我他媽趕早起的，都熱身好幾回了，再這麼磨嘰下去，我都要犯困了！”
何太極體貼建議，“要不，你先睡會兒？”
雲朵使勁抹了把臉，“不用！我頂得住。”
中年男子自稱姓鄭，是本次比賽的主席。鄭主席先對選手們表示了歡迎和鼓勵，然後提到一些理論考試中的注意事項，包括禁令，比如不準使用任何諸如記憶器之類的輔助工具。
“沒有比人腦更精妙好用的儀器。”他振振有詞說，“但必須讓知識真正抵達大腦，才能充分地利用它們……”
雲朵不知道鄭主席的開場白講了多久，因為她的腦袋很快就歪向一邊，靠在何太極肩上墜入了沉沉夢鄉。
何太極轉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也沒動，任由雲朵這麼靠著，他扭回臉，專心致志盯著光屏，沒有錯過鄭主席嘴裡的任何一個字。
雲朵是被隔壁組的一聲大吼驚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