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他幸福。”孤零零的四個字,掛在藍幽幽的青海湖背景上,怎麼看都有些悽涼。
她搖頭嘆氣,“唉,為什麼感情就不能和切蛋糕一樣?一刀下去,不再有任何牽連。平平整整,幹幹淨淨。”
“說你自己嗎?”
“又不是我要結婚。”
許佩珊瞟她一眼,“不開玩笑,你對常昊澤真沒什麼了?”
“以前有過一點,後來知道他看上別人,心就淡了。”
“也許那時候你該努力一把。”
“我不信這個。”丁蘊潔搖頭,“別以為男人傻,他要是喜歡你,早想辦法讓你知道了,不喜歡的話,你再努力他也只當沒看見,何必。”
“你骨子裡還是很理性啊!”
“你不也是!”
許佩珊歪了下腦袋,一絲少女似的俏皮從她臉上劃過,“所以咱倆的友誼才能堅持這麼多年?”
說笑時,許佩珊的蛋糕已經光碟,她端起咖啡來喝,很快轉了話題,“老周定了春假期間去歐洲十日遊。”
丁蘊潔“哦”了一聲,才反應過來,“那他不去參加婚禮了?”
許佩珊說:“去了就得坐主桌,和姚奕面對面,你想想他倆最近各自的動作,該多尷尬。而且常昊澤是請了姚奕當證婚人吧?”
“肯定啊!”
“老周那麼心高氣傲,以前公司裡有分量的婚禮不都是他證婚的?他怎麼肯在人前屈居給人看笑話。”
丁蘊潔嗤之以鼻,“連這點名分都要爭?莫名其妙!就不能大度一點,坐一起就坐一起唄,至少姚奕不會像他那麼小氣。”
許佩珊笑笑,“他要真有這個度量,順時或許早落他手裡了。就是這麼個人,遇上了好機會,現在有人要把機會從他手上奪走,能痛快嗎?”
丁蘊潔不理解,“他配合姚奕好好幹,不也是一條出路,非要搞得雞飛狗跳?”
“他看不起姚奕。認為姚奕沒能力坐那個位子。”
“那可由不得他!”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産生反感的?”
丁蘊潔望著她。
“幾年前的事了,有次他和心腹談心,我正好有事找他,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男人嘛,玩兩個女人還不是應該的?特別惡心的腔調。之前我一直對他心存感激,那天之後完全幻滅,大概在他眼裡,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屬物。”
丁蘊潔無語。
“他對你和我還算不錯,是認為咱倆聽話,而且也沒觸及到他的利益。當然,你現在算棄暗投明瞭。”
“什麼棄暗投明,是被踢出局了!”丁蘊潔笑,“其實我都沒想那麼多,在哪個位子上就幹那個位子該幹的事。哪來那麼多忠心要表?”
“但你心裡還是向著姚奕的吧?”
“沒錯!”丁蘊潔點頭,“知道老周這麼看不起女人,我更堅定了。”
許佩珊說:“不過想扳倒他不容易的,他有投資人支援,那是姚奕的軟肋。你看吧,往後啊,他還要折騰出更多的麻煩來。”
“麻煩已經來了。”丁蘊潔說,“配件部最近業績不好,姚董想轉一部分工人到整車部來,結果姜森發過來的名單裡全是出名的懶骨頭、刺兒頭。來了也只會搞破壞,根本沒法用。”
許佩珊說:“我也聽說了,現在有三分之一的工人都上不滿整個月的班,有點技術的都在外面找新單位,走了好幾個了,照這麼下去,好工人都會被折騰光。”
丁蘊潔說:“我們開會時也討論了,不能指望老周,常昊澤讓池達友和人事部協商,準備直接到餐廳貼招人告示。想來整車的可以直接報名,用不著領導推薦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