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蘊潔有點不好意思,掩飾說:“路窄嘛!我給它讓一下道。”
聞傑仔細地看了看她,“你還真是多禮——怕狗就直說嘛!”
“誰說我怕狗了?”
“你自己說的。”
“什麼時候?”
“在大嫂辦公室啊!”
丁蘊潔想了想,沒想起來,搖頭說:“你別瞎編了,快回去吧。”
聞傑一路走,一路吹起了口哨,還東張西望。
丁蘊潔緊張起來,“你吹什麼,會把狗招來的!”
“咦,你不是不怕狗麼?”
“你!”
還真來了一條狗,這回比博美大多了,像是隻德國獵犬,黑毛油光鋥亮,雙眼炯炯有神,最要命的是主人沒拿繩拴住,丁蘊潔不由自主就往聞傑身上貼過去,咬牙說:“最恨這種養狗不拴的主人,一點素質沒有!”
聞傑笑嘻嘻說:“還好咱倆都不怕,你躲我後面幹嘛?出來啊,咱倆並排走,不能輸了陣仗——喲,你擰我幹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
丁蘊潔縮回手,狗和主人都跑遠了,她緊繃繃的情緒立刻恢複正常,“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手機突然響起來,她一看來電是一帆,趕緊接了。
“一帆,你們那邊怎麼樣?”
“我已經到家了。”
“這麼快啊!我們要明天才能趕回去。你見到常總跟他說一聲吧。”
“……嗯。”
一帆的聲音有些沉悶,丁蘊潔猜度著問:“不太順利嗎?”
“不是,都談好了……丁姐,”一帆忽然哽咽,“我和徐淩,一點希望都沒了。”
丁蘊潔心一跳,說話都結巴了,“啊,怎,怎麼回事?!”
臨出發前那天傍晚,常昊澤吩咐陳一帆,“明天我開車,早上八點,你到我家樓下等我吧。”一帆無異議。
翌日一早,他如約而至,在樓下給常昊澤打電話,常昊澤讓他等自己幾分鐘,他就在樓前的運動場上徘徊。這裡有塑膠跑道和籃球場,一套標準的健身器材,幾個愛好早運動的老人正吊在健身器材上大展身手。
他慢慢穿過跑道,走到一座木橋邊,心情是抑鬱的,這裡的一切都讓他不舒服,他知道原因,但用毅力強壓著,他從小就相信堅韌的力量,相信只要堅持到最後,就能贏得自己想要的結果。
等了五六分鐘,遠遠看見常昊澤走出樓門,正要迎上去,忽的看見徐淩從常昊澤身後鑽出來,手上挎著包,笑容甜蜜。一帆慌忙收住腳,心砰砰直跳。
常昊澤不知在叮囑徐淩什麼,她一個勁點頭,望著常昊澤的眼神裡充滿親暱和崇拜。一帆看著看著,失意宛如冰水從四面八方湧來,全身都涼透。
常昊澤終於說完了,伸手在徐淩面頰上摸了一把,就放她走了,等她走遠,常昊澤才四下搜尋起一帆的身影來。
如果不是好勝心太強,一帆說不定當場就跑了。
此刻,在丁蘊潔面前,他再也無法掩飾住強烈的痛苦,連聲音都哆嗦起來,“他倆早就同居了!而我還在幻想,幻想她說不定是一時……”
他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