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總,你的酒量絕對不少於一瓶吧?這也太敷衍我們了!”
一帆笑道:“每桌限三瓶,丁總是想給你們多留幾口呢!”
一帆坐在丁蘊潔和徐淩中間,今天心情特別好。
丁蘊潔說:“不光我,你們也悠著點喝,待會兒還要去隔壁唱歌跳舞來著,喝醉了多掃興!”
其實她是沒心情,始終留意著門口的動靜,想常昊澤會不會改變主意,突然來了。
在一個間隙,她的目光掃過徐淩的臉,發現和自己神色類似,彷彿懷著同樣的期待——但也許是自己的錯覺。
吃到八點半,趙靜先去結賬,回來拍拍手說:“沒吃飽的趕緊吃,馬上要換場子了,十分鐘後夢巴黎見!”
話音剛落,大廳裡一片動身前的嘈雜。
鬧哄哄的氛圍中,有人推開餐廳門,穿過這片喧囂,不時和認出自己的員工打招呼,費了點勁,終於走到丁蘊潔這桌。
徐淩先看見他,忙叫一聲,“聞總!”
丁蘊潔正把手機等物往包裡裝,抬頭看,也詫異,“喲,你怎麼來了?”
聞傑四下掃一眼說:“不是姚董請客麼,我當然要來捧場了。”
一帆叫道:“聞總!您來晚啦,我們都吃完了!”
聞傑笑笑,“不還有跳舞麼?”
夢巴黎在隔壁購物中心頂層,能同時容納三四百人。整車組也不是所有人都來了,年紀大的或是惦記家裡老婆孩子的都提前走了,留下來玩的僅一半人,趙靜精打細算,覺得沒必要再包場,就領著大家買散票進去,各玩各的。
丁蘊潔進門就挑了張靠角落的沙發坐著,今晚她存心要當觀眾。
聞傑意意思思想蹭她邊上坐,但很快被趙靜和市場部的幾個女孩纏住,去了旁邊的沙發。女孩們單獨一個人時,誰都不會這麼主動來跟他套近乎,現在她們三五成群,膽兒足足添了兩倍,問題和笑聲此起彼伏,聞傑只得耐心應付著。
十點前人不多,大家的興致也還沒上來,先唱歌熱身。想一展歌喉的不在少數,有兩個麥霸在臺上為搶話筒差點打起來,趙靜不得不過去厲聲喝止。工人們對趙靜彷彿天生存有畏懼,兩三句話就擺平了,盡管在車間裡,丁蘊潔沒少聽他們私底下調侃趙靜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小尹捏著剛到手的話筒跑來找丁蘊潔。
“丁工,給!你來一首!”
丁蘊潔果斷拒絕,“不唱,你們唱吧!”
聞傑立刻從那邊沙發伸個腦袋過來,“丁總還會唱歌啊?”
小尹笑道:“丁總唱《愛的代價》可好聽了,能把人骨頭都唱酥!”
聞傑乘機走過來,一邊起鬨說:“那趕緊來一個!我也聽聽。”
丁蘊潔不茍言笑,“說了不唱——小尹,你把話筒給範斌拿去,他等得眼都直了。”
小尹熟悉她脾氣,看她這副表情,知道不容商量,立刻乖巧得“哎”一聲,跑開了。
聞傑則順理成章轉移到丁蘊潔身邊,不依不饒問:“幹嗎不唱?”
“傻。”
聞傑歪著腦袋打量她,“你好像不太高興。”
丁蘊潔白他一眼,“一定要高興嗎?”
“不高興總得有個理由吧?”
“我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忽然響起的重金屬伴奏像把刀橫劈下來,砍斷各色交談,正抖擻精神準備亮相的範斌,一臉懊喪從臺上走下來。
重金屬樂鬧騰了一分多鐘,又切換成舞曲——跳舞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