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
徐淩轉身要出去,丁蘊潔又叫住她。
“徐淩!”
徐淩神色專注盯著她,丁蘊潔卻不知該怎麼說了,她不擅長安慰別人,也許因為從小到大也沒什麼人安慰過她,有事她習慣一個人扛著,慢慢消化,時間久了,習以為常。
可徐淩不一樣,她是個柔軟的女孩,而且,丁蘊潔能感覺到,她渴望自己的幫助,至於幫助的內容,則面目模糊,也許是安慰,也許是別的——丁蘊潔更難做到的事。
她只能選擇前者,雖然也沒什麼效果。
“再難受的事,總有結束的時候……你,咳,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徐淩眼神一黯,但還是禮貌地點點頭,微笑說:“謝謝丁姐!”
徐淩去找常昊澤請假,常昊澤想必被姚奕大大誇了一番,臉上還殘留著那種因成就感而産生的熠熠光澤。徐淩端詳著這張臉,內心是寬慰的,這層淡淡的寬慰疊加在先前的失落上,讓她心情格外複雜。
常昊澤不同意她請假。
“累?我也累啊,但吃飯又不要動腦子,再說你總要吃飯,回家不也得吃嘛!”他不由分說,“一起去,我批準你早點回家!”
徐淩沒跟他爭論就出去了。
到了六點,辦公大廳裡傳出窸窸窣窣收拾的動靜,大夥兒興高采烈地準備去赴宴。
常昊澤再次被姚奕的電話叫過去,臨走特意跑到徐淩的格子間,敲敲她辦公桌,“等我,一起走!”
徐淩笑笑,不置可否。
等常昊澤一離開,她就關了電腦,背上包獨自下樓。在樓梯口迎面撞見陳一帆,他也在飯局受邀之列。
看見徐淩,一帆雙眼立刻放光。他應約,主要是沖徐淩來的。
“徐淩,你怎麼走?”
徐淩低著頭,認真走路,“我回家。”
一帆一愣,徐淩已經走遠,他忙追上去,“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家裡有點事。”
“你家能有什麼事啊?你不是跟丁姐住一塊兒嗎?”
徐淩扭頭掃他一眼,笑容很淡,“你怎麼知道?”
“我,呃,丁姐告訴我的。”
徐淩眼裡的敵意褪去,繼續往前走,一帆繼續跟。
“你到底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徐淩有點忍無可忍,“我一定要告訴你嗎?”
“不是。”一帆沉默了會兒,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我可以坐公交。”
“這個點,公交很擠的。不如我送你,不就二十分鐘路嘛……”
一帆住口了,徐淩駐足轉身,不帶表情地盯著他,也不知怎麼回事,一帆從她的眼睛裡居然感受到濃鬱的悲涼,像絕望,又像毫無防禦能力的小動物在受傷後流露出的那種神色,他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他以為徐淩是要拒絕自己,但他猜錯了。
徐淩問:“你的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