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別的女生說話也沒這麼別扭啊!”陳一帆撓著腮幫子,愁眉苦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見她就緊張,話都說不響亮。”
在車上,徐淩告訴丁蘊潔,聞傑今天來公司了。
丁蘊潔並不熱衷,“哦,什麼時候?”
“就你去配件部那會兒,不過來了沒多久就走了。”
“知道來幹什麼嗎?”
“好像是姚董叫他來的。哦,他還特意跑我這兒來問你上哪兒了呢!”徐淩抿嘴笑,“聞總真好玩,偷偷問我,願不願意調去他那兒做秘書,說話口氣像小孩子一樣,偷偷摸摸的。”丁蘊潔哼了一聲,“越是會耍嘴皮子的男人越得小心,把女孩子撩得心撲通撲通跳,其實人壓根沒走心,說過就忘了。”
徐淩臉紅:“我不會當真的。”
“還有你這臉紅的毛病,也得改改,看得我都想欺負你。”
徐淩摸著臉說:“這個,我也想改啊,可天生的,想改也改不了。”
丁蘊潔笑起來:“不著急,等你撞南牆撞多了,臉想紅都紅不起來了。”
徐淩說:“常總今天也說了我老是臉紅的問題,其實常總也很喜歡開玩笑的。”
“他和聞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聞傑穿睡袍的形象赫然浮現在眼前,丁蘊潔撇撇嘴說:“他可比聞傑踏實多了——哎,如果讓你挑,你願意跟哪個老闆?常昊澤還是聞傑?”
“常總。”徐淩不假思索。
丁蘊潔好奇,“為什麼?工作和找物件可是兩回事,論工作吧,其實聞傑更好糊弄。常總還是挺嚴格的。”
徐淩說:“我又不要糊弄誰,我是真想好好幹,常總教會我很多東西呢!”
“但是常總脾氣不太好,他有沒有沖你發過火?”
“還沒有。”徐淩很快又說,“哦,有一次,我弄錯了一個資料,他眉毛全擠一塊兒了,蠻嚇人的。不過其他時候都挺好的,還很喜歡說笑話。”
丁蘊潔在十字路口停車等紅燈變綠,搖了搖頸脖子說:“他以前脾氣沒這麼壞。很陽光的大男生,和陳一帆差不多。”
徐淩眨巴了下眼睛,似乎很難把陳一帆和常昊澤類比在一起。
“那他為什麼脾氣會變差?”
“煩心事太多,心情當然會差。”
徐淩想了想,輕聲問:“不全是工作上的事吧?”
丁蘊潔想起齊雪,不過她僅僅笑了笑道:“光工作上那些事還不夠他煩的?”
她邀徐淩一塊兒走,本是想告訴她自己辭職的事,不過剛才已經答應常昊澤暫時保密,就忍住了沒說,反正不差這幾天,等等也無妨。
姚奕第二天就讓秘書趙靜把丁蘊潔請去了辦公室,關上門,招呼她就座,還親自沏了杯明前龍井遞到她手上。
“常總跟我說,你不想幹了?”
面對慈眉善目的董事長,丁蘊潔倍感壓力,她知道姚奕很重視自己,但為了避免將來更多的壓力,她輕輕點了點頭。
姚奕坐下來,與她面對面,眼眸中毫無譴責之意。
“這個節骨眼你想辭職,證明我沒看錯人,你是有良知底線的。”
丁蘊潔更不舒服了,“我辭職,只是不想和周總對著幹,他現在的處境,也比較尷尬。”
姚奕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完全可以留下來,為周總通風報信,我知道他做了很多安排,就等著看我笑話。”
丁蘊潔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