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映洲在旁邊的時候,她的手指就會不經意間緊緊攥住他的袖口,好像在找什麼可以依靠的東西。
季洛鏡從小不喜歡醫院,安排的病房也盡量與家庭陳設類似。疼痛間,她是異常緊張和躁動的。
催産素從上午吊到下午,終於有了一點苗頭。上了無痛後的她,徹底沉默了下來。
“不行就剖,”傅映洲在床頭收拾著待産包,“名字起好了嗎?”他問東問西,盡量緩解季洛鏡的不安。
季洛鏡在喝粥,抿著嘴很慢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叫什麼……哦對了,孩子跟誰姓?”
“肯定跟你姓啊。”傅映洲認真地說,“‘季’做姓,多好聽。”
“其實我覺得‘傅’也好聽。”
“男孩跟我姓,女孩跟你姓,怎麼樣?”男人用手指貼了貼季洛鏡的臉側,“只要你平安就好,孩子根本不重要。”
他單膝跪在地上,像是變戲法一樣,一枚戒指盒出現在掌心。“開啟看看。”
季洛鏡怔了半秒,噗嗤一聲笑了:“不是,傅總你怎麼在這個時候搞這麼浪漫啊。”她只覺眼眶有些濕熱,只得用手背蹭了蹭眼角。這種感覺是十分奇怪的,季洛鏡好想哭,但又覺得這個場合這種情形不應該掉下眼淚。
又是克拉極大的誇張尺寸,稜角互相折射閃爍著熠熠光輝。
明明已經過了喜歡亮晶晶的年紀,但把她當小孩的總是傅映洲。
傅映洲瞧見她眼睛亮亮的,淚花在眼眶裡閃,以為是鎮痛泵出了什麼差錯。他略有急切地說:“怎麼了?無痛失效了嗎,是不是疼?”
“不是,你突然這樣。有點……”季洛鏡的嘴角揚起弧度,“我也有東西要送給你,等生完回月德莊園你就能見到了。”
孕期檢查一路綠燈,這個孩子在肚子裡很安靜。也可能是平時膳食團隊搭配的好,後期季洛鏡基本沒有孕吐或者特別難受的反應。
從剛開始的恍惚接受,到逐漸以平常心進入孕期,激素的作用讓她格外期待這個孩子。
期待這個異神族命定之人的下一代。
…………
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響徹整個病房。
“季夫人,兩千六百克,五點二斤。孩子很健康,是個女孩子。”護士將孩子在季洛鏡面前進行了很長時間的展示,確保媽媽能夠認識自己的孩子,順便規避掉不必要的糾紛,接著給腳丫子纏上了識別帶。
季洛鏡的眼皮特別重,連眼前嬰兒的樣貌都模模糊糊的。傅映洲小心翼翼地將這剛剛出生身子骨極軟的小嬰兒抱在懷裡,湊到她的身邊輕輕地說了些話。
她實在太累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楚,便陷入了黑沉的睡眠中。
産科醫生離開後,留下了季塵和如暮。男人們除了孩子爸爸,都被禁止入內。
季塵用消過毒的手指尖戳了戳嬰兒的小臉,感慨道:“小孩子還是可愛啊。”
“像媽媽,”如暮說。
傅映洲將襁褓中的孩子安置在搖籃中,將戒指套在了季洛鏡的無名指上。
如暮說:“映洲,你跟你那兩個爸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