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利一拍桌子:“當然聽說了,”聽到這個話題他的情緒異常激動,“傅總,你知道不,我們圈子裡都炸了。”
“一個在二十多年就萎縮了的心髒,竟然能支撐著人活這麼久。”
傅映洲嗤笑:“木偶術罷了,這個局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做了,真是煞費苦心。就是不知道這個木偶術是誰在使用,真是挺缺德的。”
男人的手機除了昨天晚上季洛鏡回複的訊息外,之外再沒有其他。早上沒有與他說早安,中午也沒有與他分享轉發一些有趣的事情。屬於自己的特別關心,徹底靜寂了。
眼下更甚者,連徐瀟都不回複他的訊息了。尤其是得知楚夫人的事情後,他更覺心悸。恨不得立刻出院趕去洪東,自己當初也就不應該讓她過去。
弘流這個人立場詭辯,趨炎附勢,只對絕對力量虔誠。有季塵在背後坐陣,弘流不會對季洛鏡怎麼樣。但是如果她的到來吸引了其他人呢?
歐陽利湊到傅映洲身邊:“不知道傅總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能不能幫我搞到楚夫人的遺體?”
傅映洲用無聲且不可思議的眼神瞧著歐陽利,聲線冷淡:“我當初扶你上來,不是為了讓你做科學瘋子的。”
“我建議你以後求我幫忙前先用腦子思考一下。不管是出於人道主義還是倫理因素,我都不會答應。”傅映洲說,“在人類的社會生活就要遵守人類的規定。人已入土,不要再追究了。”
“況且,有異術參與的事情怎麼可以用科學的方式解釋,到時候我舉報你論文造假怎麼樣?”傅映洲起身,抖了抖衣擺,“走了,你每天太閑了,看上去也很無聊,我會考慮往五院這邊多多指派業務,不讓你閑下來。”
刷了指紋,傅映洲獨自回了房間。身邊沒有人陪著獨自在病房的日子,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孤獨是一種怎樣的滋味。但又怎麼會這樣,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明明一直都是習慣獨處的人。
床邊桌上準備著公用電腦,螢幕剛剛亮起,病房門被叩響。
“請進。”傅映洲以為是醫生或是護工。
鎖舌壓下,進來的人是季洛鏡。
“映洲。”
搭在鍵盤上的手怔住了,傅映洲僵硬地回頭,關閉電腦,與季洛鏡對視。
他的唇角微揚,卻很快耷拉了下去。
季洛鏡的手指伸過來,想要牽他下床,卻被傅映洲果斷避開。
“映洲,怎麼了,在生我的氣?”季洛鏡話裡怯生生的。
傅映洲眸光微動,“還知道回來啊,你還知道這裡有個我。”他避開季洛鏡投射而來熱切的目光。抬頭看了眼房間上的掛鐘,淡淡地說了聲:“時間快到了。”
“什麼時間快到了?”季洛鏡笑了笑,疑惑地問。
傅映洲說:“吃飯的時間。”
話音剛落,護工便推著載滿飯菜的小推車走了進來,將小碗飯菜全數放置於床邊桌上,當然只是一人份。
傅映洲看著眼前各種豐富的清淡菜色,餘光掃了眼身邊的季洛鏡,一點都吃不下了。
“為什麼不吃?”季洛鏡拿起勺子,“要不要餵你?”
旋即之時,牆面碎裂的齏粉從女人的耳間滑落。季洛鏡不可思議地瞪著傅映洲,眼眶氤氳,淚水順著臉頰落到男人的虎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