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打算找傅映洲幫忙。”
何俞勾勾手指示意季洛鏡湊近自己,盛顧問禮貌地暫時離開,她悄聲說:“我爹前幾年運營了四個基金會,要不要我幫你問問具體流程怎麼樣?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季洛鏡瞪大眼睛,“偷戶口本的事情我可不幹啊。”
何俞有些抓狂,“你怎麼知道。”
“我相信宋師傅總能打動你爹的。”季洛鏡拍拍她的後背。
“可別,宋貝已經連續十五天去我家給我爸做飯了,跟保姆一樣。我看著那個姓何的石頭我就生氣,”何俞氣不打一處來,“他明明就是對宋貝很滿意,但之前的話放的太早了,現在不肯拉下面子。”
季洛鏡接過盛顧問遞來的已經打包好的紙袋,遞到何俞手上。“算了,我哪天去一趟吧。”
何俞緊握她的雙手,熱淚盈眶:“我就知道鏡子是好人,會出面幫忙撬動我爹那個石頭。”
其實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差何流朝落下面子鬆口。季洛鏡去也只是以一個外人的角度抒發自己的看法,沒有什麼難度,再加上本來何流朝對她印象就不錯。
兩人手中大包小包的袋子全部扔進車裡,季洛鏡啟動車子,“下一站去哪?”
“喝咖啡。你今天晚上不是要趕飛機嗎?”
季洛鏡點點頭,“哪家?導航。”
何俞調出種草的手作咖啡館導航,季洛鏡翻閱了一下路線,心裡大概有了個數。“鏡子,一般你們這種財力的階級,出行不都是分開坐飛機嘛?”
紅綠燈跳躍著顏色,“他那個能力,肯定不怕死。”說到“死”的詞彙時,槍管爆鳴子彈射出時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尤然耳間。
紅色的警示燈莫名有些炫目,如殷紅液體一般鋪陳開來,瞬間包裹住視線。
她頭有些疼,但只是短短幾秒間,這種異樣之感便消失不見了。紅燈轉為黃色,隨後跳為綠色。
她還是對不起傅映洲,曾經差點親手將他置為死地。
餘光瞄向一旁的何俞,她又想起了宋貝曾經告知於她的話:“——你放心……”
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那麼可靠。
季洛鏡不知怎的鼻子一酸,淚腺突然濕潤了,她只能盡量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前方的路上。
“心情不好?”何俞輕松地靠在椅背上。
季洛鏡矢口否認:“沒有。”
“行了,你的心情都寫臉上了。太難看了……”季洛鏡還在開車,何俞只能戳了戳她的肩膀,“怎麼提起傅映洲,你的臉就垮下來了。”
“想起了一些事情,”話到嘴邊,面對何俞一本正經的小臉,她突然不好意思直白講了。好像說更多,也沒有什麼必要。大家的關系本來就走的近,有些事情早就在不言而喻之間了。
“你是不是對刺傷宋貝,差點殺了傅映洲,心裡還有芥蒂?”何俞先是直白說了,隨後將座椅調的直了些,“別多想,人不要內耗。傅映洲他是你老公,究極戀愛腦,從來不會怪你。宋貝他心大的很,那件事也根本不在意。死亡對於血族本就是件很陌生的事情。況且,這倆人也沒死,說不定受到白巫攻擊後根本就不會死。”
“如果人一直在擰巴中活著,那就很難受了。”
季洛鏡點點頭,用力吸了下鼻子,將聽了一番良苦用心差點沒憋住的眼淚硬生生壓了回去。“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