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戚風蛋糕失敗全……
傅映洲的手臂有些麻, 他不敢動彈,生怕會驚擾了懷裡睡得正香甜的季洛鏡。
看完檔案,他本來預備著閉眼睡覺,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這麼貼上了這個熱源。環了環手臂, 就側頭瞧著她。
就在兩個小時前, 傅映洲趁著季洛鏡去逗貓的功夫, 親自調整了烤箱的溫度, 直接導致了戚風蛋糕的失敗。
始作俑者背過手無所謂地說:“沒事, 明天再試試,一定可以成功的。”
少有的主動湊近, 似乎是例假的原因, 她的身體有些發寒,
季洛鏡的痛經很嚴重,傅映洲一直是知道的。
此時異常地乖巧。
這個樣子讓傅映洲喉頭有些發緊, 他默數著天數,謀劃著能夠讓自己徹底趁虛而入的機會。
巴貝斯在摩根畫廊的運作下, 是長都藝術界的紅人, 近兩年的行程一直都是公開的。週一的友情出席是白巫唯一的機會, 再晚大概就會誤了他們的計劃。
季洛鏡剛剛得到楚唯然短暫的信任,一定會讓她出手證忠。宋貝與季洛鏡也不是陌生人地步, 一切應該背地裡會謀劃周全。
他和季洛鏡結束的太倉促,她將身心都曾交付於她,目前也是餘情未了。如果能有個契機讓她重新回來,那週一一定是個機會。
他可以以殺同族的理由逼她回來, 也可以用長老身份直當地將她囚禁在自己身邊。傅映洲承認自己有過類似的私心,但終究還是不願季洛鏡手上沾上血。
“真的…準備好了嗎?鏡子。”傅映洲貼在她的耳間輕聲說著,同時也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他就是什麼都知道。
季洛鏡認床, 除非是被傅映洲折騰得異常疲憊,不然這張床並不會讓她如此沉眠。
應該是藥物起作用了。聖水是對付血族的産物,而這藥是為瞭解決聖水對血族的影響,現在卻用在了白巫本人的身上。傅映洲無話可說,局勢當前緊張,是敵是友確分難辨,他只想能夠一直好好地護住季洛鏡足以。
從計劃開始時,他從對這個女孩的饒有興趣,到徹底用入真情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時間。十年會改變很多事情,卻一直改變不了他的意志。
依稀記得,季洛鏡還在藝考集訓的時候,傅映洲趁著週末就會跑到她集訓的全封閉畫室門口偽裝家長將高熱量的甜品和外賣往裡頭送。
他大她四歲。正所謂兩年一代溝,四年一鴻溝,或許她只是把他當哥哥,或許從來沒想過之後會嫁給他,或許她一直都不會知道一切相遇都是家族之間的博弈蓄謀。
徐瀟不愛跟傅映洲這樣的人玩,就是因為傅映洲這人表面正經得很,開不得紈絝子弟之間的玩笑。
長都上流數來數去出名的就那麼幾家,交際圈總會有交叉的地方。季洛鏡大學時閑得很,愛到處跑著玩,也就有人搭了關系跟徐瀟。
那天來的有兩個人,季洛鏡和傅映洲。
季家與傅家行事都極為低調,也就季家的女兒愛折騰,但互相有婚約的事情誰都沒往出說。
本以為只是安然的普通娛樂專案,卻不想是有心之人撮合季家跟徐家的局。
圈子裡的事兒多了去了,季家小姐見怪不怪卻唯獨跟傅映洲一起著了道。
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統統都變作了浮雲。
傅映洲救了她,卻也將她徹底拉進糾纏了四年的漩渦。表面上是那麼的水到渠成,但季洛鏡趴在他肩膀上哭得亂七八糟的時候他的心在無端地隱隱作痛。
領證後他勒令她不準喝酒,不準獨自去任何娛樂場所,不準晚歸。可能是季洛鏡個人秉承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好像確實乖了那麼幾年,現在也都打回原形了。
他不僅要忍難捱的慾望,也要忍磨人的血癮。傅映洲如同獨木的舟不斷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點,相安無事試圖與她婚後相敬如賓。
這麼多年,季洛鏡的性子確實變了很多。
無意識的夢話將傅映洲拉回現實。
躺在懷裡的人一個翻身便出了界,嘴裡嘟囔著斷斷續續聽不真切的話。
傅映洲湊近她,仔細辨認,隨後眸光一沉。
她夢裡在說:“戚風蛋糕失敗全是因為傅映洲。”
窗子的鎖沒有絆上,驟然一陣風吹開了窗扇揚起了遮光簾。天空忽閃,滾雷咆哮。淅淅瀝瀝的小雨立刻掉了下來,傅映洲靜悄悄地起身將窗子拉住,簾子重新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