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著日子,何俞終於蹲到了週五,防衛最松的時刻。
照舊,她躡手躡腳地從旋轉樓梯上下來,就見楚之久半睜著眼晴靠在沙發上。
“去哪?”楚之久瞧著她開口了。
何俞說:“我要出去透透氣。”甚至一個正眼都沒給楚之久。
楚之久果然起身走過來,平聲說:“不可以。”
何俞垂眼狠了狠心,盯著楚之久的腳步漸漸向她靠近來。
千鈞一發之際,她操起一旁架子上的青花瓷花瓶照著楚之久的頭就掄了上去!
啪!青花瓷的碎片落了一地。
楚之久的眸色閃過半分震驚,額頭的血流淌下來糊住了眼皮。
何俞大口喘著氣,她的全身都在無端地發抖。
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她終於拉開了別墅大門。
看守她的男子顯然對她的出現極其訝異,從兜裡掏出手機就要向何流朝彙報。
“都別動!”何俞拿起瓷片抵在脖子上,“把你們的手機給我——不然,我現在就自殺。”
她閉上眼睛,握著瓷片就在脖子上果斷劃開一道口子。血液順著脖頸浸濕了領口。
看守的男子哪裡見過這個架勢,但有委託在身,這女人的狠勁他剛剛算是見識到了,萬一真的出了事——他不敢想,只能將手機拋給了她。
何俞忍著脖間的疼痛,順勢將拋過來的手機扔進了花壇旁的水池子裡。
“開門,放我出去!”何俞眯著眼睛,只覺得脖間火辣辣的疼痛,每一次說話都會牽扯到新鮮的傷口,她手裡還緊緊握著。
這男子是最近新來的,根本不知道現下是什麼情況,只能悻悻地解鎖圍欄門鎖。
——何俞跑了。
男子焦急地跑進室內,卻發現楚之久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事。男子知道此次行動十分特殊,眼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叫救護車。
奔逃中的何俞把毛衣的袖子剪了下來,包紮住脖子,盡量不讓路上的人瞧見異常。口袋裡還有上次和季洛鏡去臨盛之璀路過彩票店,玩刮刮樂兌換的零錢。
路邊隨便攔了一輛車,她讓司機全速往季洛鏡家趕。
司機見這小姑娘臉色蒼白,怕真出了什麼事情。
三十分鐘的路程,十分鐘便趕到了。
何俞疼得眼睛裡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路上她不斷哈著氣抑制想哭的意思。
樓房管家登記之後,立刻就聯絡到了業主,幸運的是季洛鏡就在家裡。
她盤算著時間,盡量不讓焦慮之色顯於表面。
電梯叮咚到站,季洛鏡穿著睡袍走了出來。
何俞控制不住地撲在了季洛鏡身上,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