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鏡失笑地說:“再說吧,傅先生。”
她的聲音柔和,如沐春風。
季洛鏡今天格外得好說話,確切的說是乖巧,甚至還讓他碰了。傅映洲不禁想,她是在補償自己嗎?
她是不是也在懊悔出口離婚的事情,所有的事端是不是都有回轉的餘地呢?
“走啦。”恍神中,季洛鏡提醒傅映洲,站起身子呲溜一聲脫開纜車便順著山道滑了下去。
長風在耳間流轉,呼嘯隱沒了所有的情緒。
極限運動確實讓她放鬆了下來,不再想兩個人的立場如何,之後又會怎麼樣。她只想好好釋放一下,更多的煩惱還是年後再說吧。
傅映洲調整姿態,始終跟在她的身後。
可以肯定的是季洛鏡今天很開心,他鬆了一口氣。
身負生命樹基因的人,其血液可以很好地抑制血癮,甚至可以維持血族一年多的良好狀態。於他來說,原本的季洛鏡就是自己送上門來的獵物。但如今自己,怎麼反倒成了獵物。
傅映洲幾乎要折在名為季洛鏡的溫柔鄉裡了。
……
雖然寒冷,但下山來還是出了一身汗。
之前二人一起來過這個雪場。附近的民宿眾多,傅映洲剛好有認識的夥計在這邊經營,順理成章地便計劃到這裡過夜。
雪色將傍晚的夜空襯得明亮。
季洛鏡隨便找了家東北鐵鍋燉,掀開厚重的簾子拉著傅映洲進去了。
店內還用的老式煤爐取暖,老闆正在用夾子夾出枯萎的蜂窩煤。瞧見有客人來了,便說:“誒呦,這邊坐。”
傅映洲將雪具放在牆角,在季洛鏡對面坐了下來。
她搓著手,朝手心哈著熱氣。
“呦,兩口子。吃什麼嘞?”老闆拿來紙質選單,用手指比劃著推薦的菜品,“吃魚不,這魚沒刺。”
“不吃魚,”傅映洲說,視線又回到季洛鏡身上,“看她吃什麼。”
季洛鏡拿來選單翻看著,老闆跟傅映洲諞著閑。
“山上的雪大不大啊?”
傅映洲說:“還行,不是很大。”
“不大就好。不瞞你說,前幾天來了幾個‘萌新’,剛好雪大,在山上把腿摔斷了。你瞧瞧,這不就是給自己找事的嘛。”
他倆下來吃飯不是正餐的時間,也不是夜宵的時間。偌大的餐館除了他們仨,以及後廚的廚子,沒有其他人。
老闆如同第一次見到活人一般,嘰嘰喳喳地逮著二人聊天,最後還提議要不要喝一杯。
傅映洲擺手拒絕,說晚上還有事情。
店老闆意味深長地將視線從傅映洲滑到季洛鏡的身上,秒懂了一切。
季洛鏡低頭吃飯無知無覺。
——
民宿是oft戶型,上下樓都有淋浴間。
傅映洲洗完澡,發現季洛鏡已經吹好頭發縮回了床上。
旖旎的氣氛立刻升了起來。
季洛鏡湊近他勾住了脖頸,她輕輕地問:“傅映洲,你要不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