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她原以為是自己的錯……
季洛鏡平日裡很少化妝,為了出席虹生專門施了些粉黛。
傅映洲在虹生莊園門口遇見她,還是微微一怔。她沒跟他說話,拉著何俞就先入場了。
侍者的託盤中盛放著的酒水,禮貌詢問季洛鏡需要什麼。傅映洲離她遠,且在血族的莊園,她還需謹慎,便拒絕了侍者。
今日似乎有別樣的藏品進行對外拍賣,周圍盡是竊竊私語討論著。
傅映洲坐在樓上的包廂,桌案杯中紅光搖曳。提起酒杯嗅聞了下——是血族仿製的血液製品,可以緩解血族自身嗜血的慾望,但治標不治本。
他不需要這東西,但為了不引起疑慮,便抬手將酒杯中的液體灑入花盆的土壤中。
侍者送來藏品拍賣畫冊,供他閱覽。須臾間,又一個人緩步踱入包廂。
包廂的光很暗,傅映洲的臉色也極其暗沉。
侍者退了出去。
“白巫那邊有什麼動作?”他的指尖捏著一張照片,沉聲說:“楚唯然到了嗎?”
巴貝斯自暗處走近他,“到了。”
“白巫方面不斷在派人觀察季洛鏡。楚家雖然在長都白巫有極大話語權,但楚公子似乎腦子不太好使。”
“他為了得到虹生的邀請函,竟然還找上了我,也不怕被人抓住把柄。”巴貝斯冷哼道。
傅映洲說:“他不是腦子笨,他是太恨了。”
“他比誰都希望聖戰能夠打起來。”
畫冊隨意一翻,便是一面花鳥紋銅鏡。但這面銅鏡並不出自古代,而是擁有近現代的成色,大概位於第一次聖戰與第二次聖戰之間。
圖片標註也直白地寫著:聖戰稜鏡。
“傅先生,這面鏡子就是你要拍的東西吧。”巴貝斯試探地問。
傅映洲側過臉,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聞的弧度:“不是我要拍,是大家要拍的——寶物。”
座無虛席。全場的燈光戛然而止,隨後便集中聚焦於前場。
虹生的主人於臺中央出場,穿著一襲酒紅色長裙,氣質翩然。她點頭向各位示意:“各位來賓你們好——相信大家都認識我,我是現任虹生莊園的主人洛許生。”
臺下並沒有掌聲,安靜而詭異。季洛鏡注意到到場的來賓裡小部分都帶著白色面具,似乎並不想將自己的真實面目出示眾人。
“我想大家已經在我方提供的畫冊上了解到了此次要拍賣的藏品,也希望今晚大家都能拍得心悅之物。”
何俞大概翻了一下畫冊,一眼就翻到了標註為聖戰稜鏡的藏品,便拉著季洛鏡開始研究。
季洛鏡雖為白巫,除了知道白巫與血族身份對立,其他幾乎一概不知。何俞只能說其實將季家排出在外也無傷大雅,後代對長輩們的爭端不清不楚,也沒有繼續傳承某種信念的必要了。
“當然今晚還有一件隱藏拍品,但具體是什麼,我就不便透露,各位敬請期待。”
跟過不少拍賣,但每次開拍之前季洛鏡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緊張,特別是這種私人拍賣。被邀請的人或多或少都與主人有人情來往或是利益糾葛,喜歡的東西可能就有拍不到的可能。
淘一些小玩意回來,擺在家裡比看到傅映洲那古板審美的産物心情要好得多。
她覺得傅映洲今天來應該就是為了拍那件聖戰稜鏡。依稀回想,不知從什麼時候他開始收集與聖戰有關的東西,老宅的地窖除了價值不菲的藏酒,還有一些破的不行、但可以在白巫歷史本上找到原型的聖戰紀念物。
心悸之感忽然湧上來。
季洛鏡發覺身邊人不同於以往,異常寂靜,甚至可以聽到周圍人勻稱的呼吸聲。
她和何俞雖然也是低聲交流,此時彷彿成了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