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此刻都在九裡山,項羽的項軍被項莊帶領正在急速渡睢水,那陽翟這裡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數萬大軍。
火堆還在燃燒。
虞姬望著項羽,她依舊柔弱,似一陣夜風都能將她帶走。
項羽的大手牢牢地抓著她的手腕,眼中沒有憤恨,他只想要個答案。
火光的映照下,虞姬眸中的水光閃爍,她眨了下眼睛,沒讓淚水掉落下來,微微一笑繼續開口,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是在講述一個平常的故事一般的語氣和他說話。
“我曾明目張膽去暗殺你,要為父兄報仇,但是沒有成功。”虞姬想到自己以天子劍為引,暗殺項羽。
項羽也想到,他們倆人共同看向插在旁邊的天子劍。
“其實,亞父說的一點也沒錯。”虞姬輕笑一聲,搖頭苦笑:“無論是我,還是這把劍,都是不祥的,你項羽留在身邊,註定會落此下場。”
項羽咽喉滾動,張嘴想說什麼可偏偏這時候他一個字也吐不出。
虞姬低頭看著握住自己的大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撫上去:“霸王,是虞姬負了你,若是從未相見……,奈何奈何……”
她背叛了項羽。
從很久以前,就開始。
她利用自己在項羽心中逐漸加重的分量,一次次地讓他錯失天下。
在鹹陽項羽被封霸王,他們居住在彭城,虞姬迷茫了,她猶豫了很久,就在她準備拋卻一切,從心底和項羽重新開始的時候,天下爭霸又開始,她那段痛苦的記憶浮上心頭……
所以,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拿自己做誘餌。
連她也沒料想到,項羽真的會來垓下救他,在他出現的那一刻,虞姬不想承認,可又沒辦法否認,她痛苦得明白,她後悔了……
她毀了這個男人,不但是他的雄圖霸業,也毀了這位千古無二,楚霸王!
心中一陣絞痛,虞姬咬著紅唇,她不敢去看項羽。
“原來如此。”項羽的聲音居然很平靜。
虞姬側目看他。
可突然項羽站起身,也將她拉起來,帶著她就往火堆走去。
“你要做什麼”
項羽不答,拉著她過來後,站定望著她,目光與神色都很平靜,甚至是柔和。
“你不是說要嫁給我,現在我們就舉行儀式。”
虞姬愣了愣,但項羽已經對這天地再次叩拜下來。
“以天為誓,以地為媒,今日項羽與虞姬,在此結為夫婦,永結同心,日月可鑒。”
眼睜睜地看項羽做完這一切,虞姬眨了下眼睛,唇角露出一絲笑意,而後毫不猶豫的跪在項羽身邊。
“以天為證,以地為媒,今日虞姬與項羽,在此結為夫婦,不離不棄,生死相隨,此言可稟蒼天,日月可鑒。”
在虞姬說話時候,項羽神色微變,可他動了動唇,還是沒開口。
虞姬與他對視後,兩人默契的對著蒼天大地,鄭重的三拜叩首。
二人就此結為夫妻。
·
突然在遠處,有大批軍馬向著這裡湧來。
那是關中軍追來。
火光沖天起,連綿不絕的大軍,將他們二人所處的區域全部包圍,除非天降神兵,根本是插翅難飛。
隔著半座山的距離將他們圍困住,項羽掃過似乎不再前進的關中軍,突而掀唇一笑。
他現在不想去思考呂雉到底意欲為何。
而今落得此種境地,他項羽已經沒了茍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