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切未定,不過今年天收不好,將軍可開啟國庫,開放糧倉,解百姓之危。”張良又道。
“張司徒所言甚是有理。”
一條條法令釋出下去,碭軍習慣遵從軍令,上行下效,立即執行。
姍姍來遲,剛到嶢關的項軍等人就不太好受。
尤其是範增,在得知鹹陽城的一切後,氣得渾身發抖,尤其是那一條條法令,更是讓他又急又怒。
“陰險狡詐的呂雉。”範增的柺杖不斷地跺著地面,氣急敗壞道:“他這就是在收買人心,穩固他關中王的位置。”
“是張良,一定是張良。”範增是不會承認自己與張良有差距,如果說非要有的話,那就是各自輔助的人。
關中王的位置被搶,項羽自然也是惱怒異常,可他還是在猶豫。
他與呂雉有約在先,如今要是在關中動手,就是他項羽背信棄義,而他也是最厭惡這種小人行徑,再說,虞姬還在呂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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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項羽範增一個為難,一個暴跳。
得知碭軍已入鹹陽,韓信笑了。
他早已經預料到,項羽此次必然是要輸給呂雉。
“項羽啊項羽,你輸就輸在,太過自負,有自大,還心量狹小,不用我韓信,註定你要錯失關中王。”
韓信早已對項羽失望,他一而再的向項羽自薦,可又一二再地被他拒絕羞辱,讓他最後淪落到只配給他項羽做個執戟郎。
經歷過這再三的打擊,即便是韓信對自己的軍事能力自傲又自信也是頹廢不已,現在每日就在項軍中扛著把長戟四處的晃蕩,無所事事的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像是一個廢人。
很多時候韓信也想到了香姬。
香姬失蹤了,他想去找她,可是他又不能隨意的進出軍營,除了他身為項軍中人以外,項羽也不會讓他離開軍營的。
項羽既不殺他,也不重用他,更不會放了他,就是要這樣把他耗在這裡。
韓信痛恨項羽,可卻無可奈何,他也曾想,如果當初他選擇來碭軍呢,或許情況就不一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韓老弟啊,來來來,我得了一壺好酒,特地找了幾個好的下酒菜。”
劉邦離著老遠,兩隻手一手提著一壺酒,一手拿著幾個油紙包,興沖沖地向項羽跑來。
韓信冷冷看向他,看劉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他的確覺得劉邦像個傻子 。
明明是碭軍中人,卻和項羽是結拜兄弟,曾經和呂雉碭山同時起義,自己最後落得個連那些殺狗趕車的都不如,不過韓信沒覺得是劉邦被呂雉給欺騙了,他打心眼裡也是看不起劉邦的,這些日子相處,這人除了在做酒肉朋友這點畢竟合格,其餘的在他看來就是一無是處,要是真他做了碭軍主將,現在入主鹹陽的怕早就是項羽了。
“你現在還有心情喝酒。”韓信哼了一聲,想到什麼,冷笑道:“也的確,你們碭軍可是已經入主鹹陽,到時候封侯拜將,少不了你。”
劉邦被韓信這陰陽怪氣的話,說得一愣,轉而卻是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苦笑起來:“韓老弟你這是在挖苦我呢,我劉邦是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嗎”
“我這人啊,就是貪生怕死,膽小怕事,犯了好幾次軍規,也都是呂老弟念著往日舊情,才對我法外開恩,你是不知道碭軍的嚴厲軍規,我現在還沒被砍了腦袋,真的是呂老弟法外開恩。”
劉邦越是這麼說,韓信面上不顯,心裡面卻是很後悔,他當初就不應該聽信謠言,因項羽帶兵打仗的勇猛,因此心生欽佩,轉道去投奔,把自己落得個現在進退不得的下場。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呂雉關中王的位置板上釘釘,天下打定,還需要他韓信嗎
越是想,越是鬱悶,不等劉邦自哀自怨完,韓信就把酒壺搶過來,自己先喝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