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張良推開,而是從裡面被主人開啟。
思央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拉開門大喇喇的出現。
她的臉上還帶著面具,露出的唇角處有一塊青紫,見此張良下意識扯了下嘴角,他這裡也有一道傷,是嗑在面具上留下的,碰撞在一起一瞬間的畫面,片刻的柔軟……想及此,他眼瞼微垂。視線落在對麵人的領口,或許是因為匆匆合攏衣衫來開門,領口位置敞的略開,可見的……
一馬平川!
要是男子的話,這應該是再正常不過,可若是換成……
張良撇過視線,以手抵拳輕“咳。”了聲。
“夜晚天寒,將軍還是多披件衣服是好。”
思央眼睛盯著他,當看到他泛紅的耳根時候,眸中浮現一抹興味,一手抵住門框,向他傾了傾身:“還不是怕張司徒等急了,我這不就趕緊來……見你。”
最後兩個字,如同是在舌尖上柔柔轉上兩圈才吐出來,吐在張良耳畔旁。
溫熱的氣息落在耳邊,霎時就像是繚繚煙火,迅速的蔓延向脖頸。
張良連退兩步,離開那讓他感覺很有侵略性的範圍圈。
呼。
籲了口氣,張良心裡鬆了鬆,強壓下心頭升起的異樣感,忙對思央作輯欠身:“是張良莽撞,將軍受傷,又不讓張良看傷勢,不知傷勢,張良實在難安,就請來醫師,讓他為將軍上個藥。”
他目光垂了垂,視線偏移,並不和麵前人有對視。
“不必了。”思央動了動臂膀筋骨,輕松自如:“只是撞了點小傷,根本不礙事,多謝張司徒,心意我領了。”
這次張良似乎不再執著要看思央傷勢,聽完後竟是痛快的點頭:“既然將軍無礙,我也就放心,那麼張良就和醫師先行告退,不打擾將軍休息。”
思央站在原地,望著張良幾乎是毫不遲疑轉身就走的背影。
“難道,看出來了”摸著下巴的她陷入沉思。
要是真的看出來,也不知道這位舉世無雙的謀士之才,到底是會怎麼做呢。
思央還真的有點期待起來。
抬手要關門,觸碰到背上的傷,疼的她咧了咧嘴,得回去用本源之力療個傷,可在張良面前裝模作樣一回,明天可不能帶著一身傷,萬一他又來了個回馬槍,試探她,苦的還不是她自個。
·
離開的張良,撇開醫師獨自回自己的住處。
跨入院門時,他抬頭一望,明月高懸,夜空中幾只鳥兒撲扇飛過。
“呂雉……”
他輕聲念出這兩個字。
雉,錦雞,羽色豔麗。
“可是……”
雉分雌雄。
張良深深的蹙起眉頭。
好片刻之後,他嘆了口氣,搖搖頭。
今夜星象晦暗,他看不清那幾顆扭轉天下局勢的星宿,現在他更感覺自己連某些人都快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