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還是早點休息為好,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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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婷婷的爹雷老虎曾經在山東當響馬,就是當土匪的,燒殺搶掠的事情幹的不少,後來家底豐厚,覺得山東待著沒什麼前途,就南下到廣東來發展。
有著身上一大筆的錢財,他還算有點腦子,上下一一打點,直接把當地知府路數打通,自此過上官商合作,狼狽為奸的權貴生活。
雷老虎土匪出生,手底下一大幫子往日跟著出生入死的兄弟,跟他一樣都是野路子出身,沒什麼素質,作為權貴,欺壓百姓這種惡行,幾乎都是家常便飯。
前幾日雷老虎為彰顯自己的錢權,還出錢在當地舉辦一場廣東全運會,比較打臉的是根本沒什麼人去捧場,本來他面上會很難看,雷婷婷那日出門,不巧被一紈絝子弟當街調戲,斜刺裡蹦出來一位俊秀少年,英雄救美,和那紈絝子弟以運動會各個專案作為比試,贏得獎牌。
思央低頭看手中這塊非金非銀非銅的銀色獎牌,這是方世玉給雷婷婷的定情信物。
“你真的打算讓婷婷這樣嫁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們女兒也養這麼大,成親不是很正常,老子都和知府大人說好,咱們就用擂臺招親的方式,招一個廣東的女婿,也讓這邊的百姓看見,我們是很有誠意和這邊的人和睦相處,讓他們不要老是用有色的眼前看我們山東人。”
李小環咬著煙袋還是有點猶豫:“婷婷要是不喜歡……”
雷老虎長得黑黑壯壯,五大三粗一個老爺們,聞言,蒲扇般的大手一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倆當初不就是。”
李小環嘆口氣點點頭:“那就按你說的……”
“我不同意。”
門被猛地推開,雷老虎真要覺得高興,白突然打斷,暴脾氣的他,濃眉倒豎,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我祝你全家富貴,哪個敢跟老子說不。”
思央一步跨進門內,負手而立,一身長袍,男裝打扮,長發在背後梳成長辮,帶著一頂黑色瓜皮帽,一眼看去,好一位眉清目秀的俊俏少年。
“我頂你個老母……額,你是誰”雷老虎猛一叉腰,嗓門子大吼,口水直噴。
李小環從太師椅上起身,從後頭拍他一下:“你眼瞎了,女兒都不認識。”
“啊”雷老虎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仔細瞧,可不就是自己養的如花似玉的女兒。
“你這死丫頭,誰讓你這樣打扮的,還有你剛才說什麼不同意,女兒家的婚事,輪得到你自己說同意不同意,你老爹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有,你這是什麼打扮,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樣子,趕緊給我回房間待著去。”
李小環剛才被雷老虎說的點了頭,倒不是她不疼女兒,而是她自己也有一番思量。
雷老虎長得磕磣,可老婆李小環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雷婷婷也幸虧是沒長得像雷老虎。
李小環拉著思央,拍著她的手道:“你放心,到時候守擂臺的是娘,但凡不是什麼要東西,娘絕對會把他們都打下去,一定給你找個好夫婿。”
雷老虎的名聲,真的要放出去女兒要結親,還不知道來的都是些什麼人,自産自銷,自家人懂自家事,那都不是什麼好鳥,反倒是擂臺招親,有點靠譜,至少能親自考驗一二,李小環功夫不錯,能從她手中搶的繡球,面貌不醜陋,那自然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
思央幾句話便明白李小環的打算,也跟著笑了笑:“娘,我若不想嫁人呢”
再次嫁給方世玉,抱歉,她就沒打算過考慮過。
“說什麼傻話,你還小不懂事,當初娘嫁給你爹的時候……”
“你娘嫁給我的時候,是你外公外婆逼著嫁的,那時候她可是尋死膩活的不肯嫁。”雷老虎插進來,一點不尷尬的提起當年勇:“你看看,現在不是也生了你,日子過得很好的嘛,你就給我乖乖待著嫁人。”
“要我同意擂臺招親也可以。”思央眼眸閃了閃,現在讓雷老虎打消主意,看來不現實,若是離開的話,雷婷婷放心不下這對父母,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