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羞布被扯去,再無遮擋的,馮敬堯名聲徹底的臭了,在法租界也是人人喊打的境地。
牆倒眾人推,法租界多少人在馮敬堯手底下討生活,又有多少人恨他,在這一刻都有志一同的開始出手。
上海華國、政、府的人也想把馮敬堯這顆毒瘤鏟除,也是在後面添火加柴。
馮敬堯已經走到了末路,華國人對他恨之入骨,島國人因為山口香子和橋本三郎的死,再加上兩本名冊的遺矢,矛頭也對上了他。
在馮敬堯疲於招架時候,趁此機會,思央和許文強等人也沒有閑著,開始迅速的出擊,接手他場子的地盤,擴大自己的勢力,動蕩鬧得大,法租界的領事也是關門自保。
“華姐……”許文強身上帶著血腥氣推門進來。
思央背對著他,站在二樓窗戶前,望著遠方,在這裡還能時不時的聽到一兩聲槍響。
“你回來了。”思央偏頭看他。
許文強把身上沾著血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手臂上,看起來就像是文質彬彬的紳士,如果忽略他周身還未散去的血煞氣息的話。
“馮敬堯死了。”
死了。
思央眉挑了挑,心中雖然驚訝縱橫大上海十多年的黑、道首領就這麼死了有點戲劇化,但也沒有多意外,做了這麼多,馮敬堯也該死了。
“誰殺了他”轉過身來,思央看許文強還算平靜的表情,想著應該不是他動的手。
許文強抿了抿唇,低聲道:“是丁力。”
“竟然是丁力……”思央還真沒想到,有了這麼多的逆轉,到最後還是丁力殺了馮敬堯。
丁力是許文強的好兄弟,雖然馮敬堯不是他動手的,可是……
“程程呢”思央比較關心馮程程現在怎麼樣了,馮敬堯一死,馮氏一行人算是徹底的倒下,她身為其唯一的女兒,受到的沖擊力也不小,現在全國的人都知道她爹是賣國賊,她的性子怎麼承受的了。
許文強嘆口氣:“我帶走了她,已經安頓好了,但她現在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而且上海也不安全,我想送她走。”
馮程程離開上海是個最好的選擇,這個地方是傷心地,也再無她容身之處。
“華姐我們接下來的打算就是把整個法租界都掌握住嗎”略過馮程程的話題,許文強提起他們後續的打算。
後面思央早已考慮好了:“法租界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了,但你和丁力都要小心……”
“小心”許文強不解。
思央眉眼清冷,靠著窗臺,直直的盯著他,看的許文強心不由的緊了緊。
“法租界只能有一個頭領。”
聽此話,許文強眉頭微微皺了皺,他聽明白思央的意思,沉吟片刻,忽而一笑:“華姐說笑了,你,現在就是法租界的領頭。”
許文強說的真心誠意,這幾年來若是說誰最瞭解思央,他可以肯定的說誰都摸不透她,包括和她看起來合作很親密的自己,幸虧他們的目的是同一個,否則……若是對手是這個女人的話,他一定會輸的很慘。
山口香子和橋本三郎輕易被殺,天龍會被搗毀,手中掌握的兩本名冊,必定成為這位日後上海法租界大佬的成名一戰,這個流傳已經在各方渠道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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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敬堯一死,法租界他所在的勢力被迅速的瓜分,思央和許文強當然是做的大頭,而她也不再低調,但凡在這種時候前來挑釁者,無一不使出雷霆手段,迅速將其折斷一切,包括法租界領事皮耶先生派來的刺殺。
思央以前不顯山露水,在法租界雖有點名氣,但到底是個女人,讓人並不放在眼中。
許文強和丁力整合了當前勢力後,他們一行勢力代替了馮敬堯,兩人隱隱都以思央馬首是瞻,而有人心思也起了出來,馮敬堯在的時候和皮耶互利互惠,而現在換人了他心思卻大了,想要掌控這兩兄弟。
但是許文強心智堅定並不為所動,丁力雖然浮躁了些,但或許是被思央手段震住,而跟著思央也沒有被虧待,他當然不想和皮耶這個陰險的家夥談合作。
皮耶一計不成,便生了毒計,認為殺了思央就可以把兩兄弟打散。
刺殺不成反被殺,但思央並沒有解決了皮耶。
丁力不耐的鬆了鬆領帶:“為什麼不直接殺了皮耶。”
“殺了他,法租界還是法租界。”思央對他的激動不以為意,倒是耐心對他解釋:“當下的情況,我們不好讓法國那邊找到什麼藉口,皮耶死了還會有其他人頂替他,讓他繼續坐著位子吧,我送給他的大禮,他想必會領會的。”
當天,法國領事所居住的房子其中一個房間被炸毀,炸、藥被放的恰到好處,僅僅就炸毀了一個房間,而且就是皮耶先生的房間,巧的是,炸、藥是在皮耶要進房間的前一刻炸掉的,裡面有倒計時的聲音,才讓他快速逃下樓躲過了一劫。
此事之後,第二天皮耶特地讓人帶了一瓶從法國運來,他所珍藏的香檳送到了思央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