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阿瑪竟然……”竟然沒有期待過他的出生,甚至差一點他如自己夭折的姐姐和哥哥一樣的下場。
少帝的面色難看的要命,思央嘆口氣,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臉。
“都過去了,額娘沒有後悔過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要能保全你和小七。”
“額娘,兒臣知錯,是兒臣……”
思央搖頭:“你能來找額娘當面證實,這已經很好了,你要當記住,帝王可以無情,但不能絕情。”
“兒臣自當謹記。”少帝複又重重跪下,額頭點地。
“你說,皇上怎麼會亂扯上十四爺。”思央現在都覺得當時被炸的兩眼泛金花。
香嵐跟隨著主子這麼多年,還一直未嫁,少帝登基又過了這麼久,後宮內她和思央之間的感情,比以往更加深厚。
聞言輕笑了笑:“皇上應當觀察多日了。”
“你又知道”思央斜睨她。
“奴婢多次看皇上暗暗打量謙親王,尤其是在謙親王和七阿哥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奴婢還奇怪呢,現在看來算是想通了。”
“這孩子。”
香嵐望了思央一眼,小心說:“其實……奴婢,也覺得。”
“什麼”
“主子您就沒察覺十四爺對您……”後面的話香嵐沒敢繼續。
思央臉色一收,眉頭皺起來,她這些年和允禎除了正常的接觸之外,並無其他,非要說的話,也就是太皇太後去世的時候,和允禎接觸過多些,此後再無越禮之處。
“他只是……比較喜歡小七。”思央陷入回憶。
“謙親王都不知道多恨先帝,七阿哥長得和他有幾分相似又怎樣,他自己不是沒有子嗣,說來,自從謙親王的福晉和側福晉相繼去世後,他便不曾再納過女子。”
最後香嵐又一口點出:“另外奴婢倒是覺得,謙親王怕是藉著七阿哥,多見見主子您。”
先帝去世時候,主子年歲不說,樣貌看起來也是極為年輕,守著活寡這麼多年,香嵐自己先心疼上了,以往她從不敢說,也就是藉著今日才唸叨了幾句。
“或許吧。”
這就……沒了
香嵐的眼睛瞪了瞪,可看主子那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淡然模樣,不知怎麼的還有點洩氣。
景宜十年,皇宮大內,禦書房中傳來一陣砰砰的摔東西的聲音。
“竟然,竟然……”少帝把手上能摔都摔了,自己跟個困獸一樣,轉來轉去。
跟隨著的貼身大太監一臉苦色:“皇上您息怒。”
“你要朕怎麼息怒,他們……”說著說著,少帝眼眶都紅了。
“太後娘娘把軍權交給您的時候,怕就有這個打算了。”
少帝一屁股坐在案桌下的臺階上,根本不管髒不髒,手肘搭在膝蓋上,呼吸粗重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事實上他一開口,的確是帶上了哭腔:“額娘就這麼走了,一點兒都不顧及我這個兒子,還帶著七弟一起走。”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大太監默默的在心裡說。
“唉。”大太監走到少帝身邊蹲了下來,曼聲安慰:“皇上您不如放寬點心,您想想太後為了您,已經守了這個江山十年了,如今所有權力都交給了皇上,像她這樣的人物,豈能甘願下半輩子就在宮內這片小天地一直待下去。”
“朕知道……”
他都明白,可也因此,更為的不捨,他是額娘一手帶大的,他帝王權術都是額娘教授的,可現在額娘卻離開了他,若只是散心也就罷了,可是……
展開手中快捏爛的摺子,少帝臉色陰沉的要滴水:“朕的好十四叔,竟敢上一張摺子就擅自離京。”別以為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大太監聽著,腦袋慢慢的低垂下來,這,這就不是他該多嘴了的。
晴空萬裡,海風鹹濕,海浪,浪打浪。
一艘大船停靠在岸邊不遠,船上來來往往的人,走來走去,搬運者東西。
站在岸邊,迎著海風,香嵐扶著思央,言語輕快的道:“主子,咱們要去哪兒”
“沿著航線走,到海岸的另一邊,哪裡有別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