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藥倒了。”現在的本尊或許不知曉,可為她而來的思央如何不清楚,眼神幽幽的盯著那藥碗,什麼治病良藥,還一副都不能斷。
當然不可斷了,碗碗都是催命符,少一碗都讓人難安。
“什麼”
翠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和本尊落難之際相遇,主僕情深,縱然膽小可心地善良,不像某些人,薄情負心毫無良知可言。
見她不動,思央也不廢話,指著靠在牆角的一株花樹,啞著聲音:“你若還想我活下去,就把藥倒了。”
“娘娘這藥有什麼問題嗎”翠兒倒也不笨,心中一緊只覺得端著藥的手格外的發涼顫抖。
而對此,思央只是閉了閉眼睛,一副預設的樣子。
見狀,稍微思索後,咬咬牙翠兒當即就端著藥碗走到了花樹之下,悉數地將藥汁都倒進了花盆裡面,做這些的時候,她的手是顫抖的,心比寒冰還涼。
跟著主子有十幾年了,相互扶持地走到今天,她說的話翠兒一向都是打心眼兒裡面相信。
再回來後放下藥碗,翠兒坐到床前,想要詢問,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翠兒的糾結都被思央看在眼中,不過她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有些事情不適合說的太明瞭,就讓她自個兒腦補去好了。
“去給我弄些吃的。”
“娘娘終於想吃東西啦。”剛才還一副難看臉色的翠兒一聽,眼中放光,連連點頭:“奴婢這就去給您拿吃的。”
翠兒走後,寢殿又再次安靜下來。
“呵。”
半晌後,一聲輕笑在殿內悠悠發出。
王孫公子千千萬,綵球單打薛平郎。[摘自戲曲]
十八年前一見傾心,花樓拋球擇夫,不顧父母阻礙,三掌斷親情,選擇了貧寒無依的薛平貴,過上了寒窯吃糠咽菜的苦生活。
這些王寶釧都不覺得苦。
苦的是一腔深情錯負人。
薛平貴在婚後心有了一番抱負,或許那個時候的他是真心實意的為了他和王寶釧日後做打算的吧,然而西涼一戰生死不知,苦了得到訊息的王寶釧日日以淚洗臉,沒想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丈夫,早就在外重新娶了美嬌娘,並且成為了一國之主。
十八年,不是一年兩年,而是整整十八年。
王寶釧的性子外柔內剛,從她不顧父母反對一定要嫁給自己心上人,就可以看出來,苦守寒窯十八年,貧病困頓,生活艱難,靠紡紗生活,吃野菜度日,為的只是期盼自己丈夫歸來,就算誤以為薛平貴死了,也堅持守節。
而薛平貴呢,不過是旁人一番讒言,就相信王寶釧改嫁之事,連個親自證實都沒有,自此將王寶釧拋之腦後,也就是後來帶領西涼軍進攻中原,為了名聲著想才會重新回到了寒窯。
登基為帝,天下之主,冊封王寶釧為皇後,把一切表面功夫都做全了,給了天下人一個宅心仁厚,富貴不忘糟糠妻的表象。
事實上呢。
王寶釧登上後位,只做了十八天的皇後。
有人說,王寶釧福薄,受不起這皇後之尊,有這個鳳運,卻沒這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