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佐德之前的操作一定讓我的身體裡多了什麼特別的東西,所以我能看得見你們都看不到的東西,腦袋裡也有一些你們不知道的資訊,能感受到你們都感受不到的呼喚。”
卡爾說的很坦然。
說實話這舉動有點冒險,但也僅限於有點冒險,因為類似的情況早在第一次達克賽德入侵的時候就在鋼骨身上有先例展現,他只需要把他知道的訊息盡可能說出來。
卡爾認真的看著布魯斯,一字一句打消他的想法,否定他冒險的舉動:“布魯斯,想要真正抵達那個大家夥身邊需要同類,我們都不是同類,所以我們需要鑰匙。”
而鑰匙只有一把,被存放在卡爾的身體裡。
就好像之前所說的那樣,不管世界本身的防禦系統到底想要做什麼,當他選擇藉由超人大事件發難,那麼無論如何,這個事件的主體都會是超人。
“所以其實最適合這個任務的人不是你,是我。”
卡爾抓著布魯斯的胳膊如此開口。
他能感覺到就在他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布魯斯抓著他的手同樣在下意識的用力,用力到以迄今為止最強大的身體素質和力氣抓著他的時候,以超人此時此刻的身體素質甚至能感覺到胳膊被強力擠壓的痛感反饋。
但沒什麼關系,從來沒什麼關系。
卡爾從來不覺得布魯斯會傷害到他,從來不覺得布魯斯能傷害到他。
對於卡爾來說,有意思的從來都是過程,只要布魯斯能提供給他足夠的情緒價值,讓他感受到那種養人帶來的快樂,布魯斯想要做什麼都行。
可這一切不是沒有前提條件的,從來都不是沒有。
所有卡爾可以接受的前提條件是布魯斯起碼得先活著,畢竟不管是養人還是養貓,首先得這個被養的人或者貓存在!
卡爾本來以為這都應該是他們之間應有的默契,應該是屬於卡爾和布魯斯都清楚的事情。
一方交託自己剋制和關注,另一方交託自己的生命和自由,直至他們變成一種無可分割的共生關系。
不,或許布魯斯確實清楚。
他就只是,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本就是更重於他自己的生命。
這沒什麼不好,事實上卡爾很欣賞布魯斯這一點。
畢竟卡爾向來支援布魯斯的所有決定,而他最初對人類這個物種感興趣就是因為人類足夠鮮活。
所以布魯斯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但不包括送死。
因為很小的時候布魯斯就說過克拉克肯特是他的東西了。
布魯斯不會允許自己的東西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損壞,也不允許克拉克在沒有被他允許的情況下被包括他克拉克自己在內的任何人傷害。
這是布魯斯對克拉克的要求,這似乎是單方面的。
但其實在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這也就不止是布魯斯對克拉克的要求了。
因為關系是雙向的,而如果思維變成了言語被傳達,那麼原本那些僅僅憑借直覺的行動就會被具現化成為規則。
所以是的,卡爾會縱容認可布魯斯的任何選擇,但絕對不包括生死。
“布魯斯,因為你的命也是我的,我絕對不允許你為這種事情隨隨便便送死。”
卡爾冷靜的看著眼前的布魯斯。
他沒有去看布魯斯手裡的小盒子,因為沒有必要,因為以他現在的狀態,他根本快不過布魯斯韋恩——布魯斯對他太熟悉了。
但是沒關系。
因為他之前所有的話都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因為他不是沒有幫手、不是完全沒有準備。
畢竟雖然有些東西養出來很煩,可必要的時候也是能派上用場的。
“理查德。”
卡爾的聲音很輕:“動手。”
輕盈的身體劃過空氣,如同疾射的箭猛地從布魯斯身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