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好不容易想要給他加點小玩具給自己增添安全感,布魯斯甚至在給他植入儀器的時候都要關心他痛不痛,柔軟又溫柔。
那麼理所當然,會遲遲疑疑猶猶豫豫所以一直沒能作出決定,對他的身體態度看起來非常小心,也是很正常的。
布魯斯只要了卡爾兩滴血。
很少。
少到卡爾在答應了布魯斯的要求之後,幾乎難以自控的就開始思考布魯斯會不會其實很想研究,但是因為擔心他覺得疼所以才只要了這麼一點點。
否則怎麼才只要兩滴呢,兩滴血能幹什麼?
甚至布魯斯在就要了這麼一點血的情況下都沒有立刻用採血針來收集的意思!
這怎麼能行?
於是在布魯斯提出想採點血回去研究一下的當天下午,卡爾就非常自覺的跑了一趟小賣部,搞了好幾個被清洗的幹幹淨淨的大玻璃瓶,一個人偷偷的跑進沒人的衛生間隔間,非常認真的給自己割開一個小口子,並一邊催促著系統製造擬態血液,一邊非常大方的直接放了幾大瓶封好。
幹完這些也就幾分鐘的事情,小隻的氪星人中途回來了一趟,偷偷的把玻璃瓶全部塞進了布魯斯的小書包。
然後又花了幾秒鐘確認了一下時間,判斷了一下現在大概距離上課還有一會兒,就再度折返了衛生間,磨刀霍霍準備繼續給布魯斯再切點肉帶回去。
畢竟要論新鮮細胞,肉也很不錯的對吧,哈哈。
但是卡爾沒成功。
大概是因為大面積放血雖然對卡爾來說完全沒什麼影響,但是系統為了保證合理性也的確矜矜業業的在卡爾的軀殼上面進行了常態化的模擬,而布魯斯又在卡爾的身上安裝了很多監控裝置。
卡爾剛剛揮刀,鋒芒一閃,還沒來得及給自己一下,就被布魯斯直接抓了個正著。
肉自然是沒割下來的,人也是非常憤怒的。
當天晚上,氣鼓鼓的布魯斯看都不看卡爾一眼,就頭也不回的揹著幾大瓶血回家去了。
卡爾:“…………”
卡爾當天晚上也不出所料的沒能獲得進入臥室的許可,只能可憐巴巴的扒在布魯斯的窗戶口。
窗戶被反鎖了,可憐的氪星粘糕進不去,只能把臉蛋貼在玻璃上面蹭來蹭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試圖吸引布魯斯的注意力,好用自己可憐巴巴的眼神來讓布魯斯心軟放自己進去。
是的,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卡爾當然知道布魯斯有些時候似乎並不是很能抵抗自己的藍眼睛。
甚至大概也能算得上很喜歡那一抹透徹的水藍色,偶爾發呆的時候也會盯著他看,眼底的鋼藍色都是霧濛濛的。
卡爾不確定自己的藍眼睛會不會在此時此刻生效,但是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東西用了總比不用要好。
果然,在他持之以恆的用臉蛋擦玻璃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布魯斯板著臉從床上光腳跑下來。
卡爾期待的看著布魯斯。
開窗嘛開窗嘛開窗嘛……
布魯斯布魯斯布魯斯……
布魯斯隔著玻璃狠狠地瞪了卡爾一眼,他無情的把窗簾拉上了。
卡爾:“…………”
嗚嗚嗚嗚嗚!
……
卡爾可憐巴巴的回家去了。
布魯斯用他堅定的態度給了可憐的氪星粘糕最後一擊,以至於當天晚上,卡爾久違的沒能睡得著覺。
壓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他只能大半夜帶著滿腔的不解和疑惑一邊聽自己身體裡機械運轉的聲音,一邊蔫巴巴的把自己攤成一張氪星餅幹。
卡爾有預感,他覺得布魯斯這一次可能不會那麼快的消氣。
但他想不通為什麼。
以卡爾自己的視角,願意分享血肉是對友誼最高規格的款待,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歡布魯斯,就算這不是卡爾自己的軀殼,他也絕對不可能這麼一點猶豫沒有的做出如此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