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之時,宇智波介太認出了同自己交手的另一個千手的身份,認出了對方是殺死自己最後一個弟弟的兇手。
情緒瞬間失控,他難以遏制的騰升出複仇的慾念,但在手中刀刃捅穿了對方的心髒時,他又看到了被對方護下的一個尚且年輕的千手。
這個千手的年紀不大,尚且透露著青澀的臉也讓宇智波介太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那是他曾經放過的千手孩子之一。
但此刻,那個呼喊著親人的千手注視著他的眼神唯有憎恨。
在後面的事情宇智波介太其實就記不大清楚了。
宇智波介太隱約能夠回想起來的就是莫名感受到的刺骨寒意,手中變得沉重的刀,以及朝著他沖來的千手佑太。
等他耗盡了力氣時,昏迷前最後感受到的就是手指捅入眼眶的錐心之痛,以及那低沉的、和記憶中不大相符的千手佑太的聲音。
說實話,宇智波介太在被挖眼時心中並非沒有怨恨,也不是沒有過被背叛的憤怒,但除去那些情緒外,更多的卻是空洞和虛無。
尤其是在看到那時族內的族人們亢奮的面孔,看到曾經熟悉的臉染上了憤怒、仇恨與憎惡的色彩時,宇智波介太覺得全身冷的可怕,於是他才撒下了那個謊言。
話在說出口後,宇智波介太卻發現自己不怎麼後悔,甚至到了今日,再次回憶起來時,他越發覺得古怪——他不信千手佑太早些年接近他的目的是寫輪眼。
若對方真的想要,他有無數次機會能殺了他並取走他的雙眼,根本就不用等到現在。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千手佑太只取走了一隻寫輪眼?為什麼不補刀?為什麼要讓他留著一口氣能回到族內?
這簡直就像是在故意等著宇智波發現他所做出的行徑,等著宇智波報複。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宇智波介太總覺得他們宇智波像是在被人推著走,被算計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濃鬱,以至於他有些坐立難安。
於是,等到宇智波田島到達現場宣佈族會正式開始後,宇智波介太也顧不得自己早些年跟千手佑太結交的事情暴露後可能會迎來怎樣的後果,徑直將真相和自己的猜測全都給說了出來。
因前一晚看了宇智波朧月留下來的手稿和信件,宇智波田島在聽完宇智波介太的話後竟然不覺得太過意外。
他略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這件事,同時望向下面的族人,看到多數人的臉色如預料中那般並不好看。
也是,任誰得知自己被耍的團團轉並最後致使自家孩子跑路心裡都不會多好受。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要去跟千手佛間交涉,想辦法將介太的眼睛拿回來。
寫輪眼,絕對不能落到旁人的手裡。
就在宇智波田島計劃著怎麼找藉口和理由把千手佛間拉出來談判時,有人送訊息過來,說千手那邊先一步發來了信件並表示他們願意無條件歸還寫輪眼。
而歸還的人,則正是宇智波介太剛剛嘴裡說的千手佑太。
這下好了,宇智波們徹底沉默。
在場眾宇智波們看看宇智波介太,再看看傳訊息的族人,半晌後齊齊拍板透過一項決定。
既然千手主動給,那我們有什麼不敢接的?
本來就是自家東西,他們宇智波收回寫輪眼天經地義!
剛好還能趁此機會跟千手那邊對一對資訊和情況,確認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坑他們。
當然,如果能借此機會告誡對方,讓對方轉述他們家小孩在外“執行任務”時別拖他們宇智波的後腿就再好不過了。
抱著上述想法,等到宇智波們跟千手們一碰頭,雙方在交流和溝通中發生了奇妙的反應。
兩方都難得的和氣且平靜,首先就寫輪眼一事進行了磋商,然後發現這裡面確實是存在著疑點。
千手佑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挖走宇智波介太的寫輪眼,在當初他的目的僅僅只是試著阻止爭鬥的兩個人。
記憶出現了斷層,當千手佑太回過神來時,他的同族就已經死在了宇智波介太的刀下,而宇智波介太也已經被他重傷,並且他自己的手裡還握著一枚滴著血的寫輪眼。
慌亂無措,違背了本心且做出這種事情的千手佑太在本能的逃避心理作用下藏起了寫輪眼,並且令他在將寫輪眼封存入卷軸後隱瞞了這件事。
千手佑太以為是自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在極端的負面情緒中失去了理智,以至於他甚至都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可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他期望看到的,他甚至都在想事後找機會將卷軸還給宇智波介太,然後回族內任憑族長依照族規處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