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她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父親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也意識到對方不再年輕,於是胸腔內的情緒越發複雜和酸澀。
“……您都知道?”
宇智波朧月詢問。
聽到這話,宇智波田島著實是忍不住笑了。
“有哪個父親會不瞭解自己的孩子?而且,你當時的表現也太明顯了,讓我想假裝看不出來都不行。”
“這樣的表現,可是很難讓人放心你在外面的生活。”
說到這裡,宇智波田島側目。
他伸出手像是過往的曾經,輕輕地落在宇智波朧月的頭頂,溫和的不可思議。
“就一定要這麼倔嗎?”
“族裡的事情有我,有斑和泉奈,我們三個能夠處理得好一切。”
流落在外的宇智波,會遇到的危險實在是太多,這讓人怎麼能放得下心?
這讓他怎麼能放的下心?
但是。
“父親,我不是在賭氣。”
握住了宇智波田島的手腕,宇智波朧月看著他,在他的注視中笑了起來。
她將卷軸取出,鄭重的交付給對方。
“這是我和我的同伴們的夢想,是我們必須要去做的、也必須要實現的理想和目標。”
“我不能總是躲在你和哥哥們的背後,我也不能一直依賴你們,我的聲音,我的思想,我的野望,現在我想攤開在你的眼前,讓你和哥哥們真正的看到。”
“您的年齡在增長,身體的暗傷堆積著,早晚有一天會被引爆,或許就在下一年,又或許就在下一次的戰爭中。”
垂下眼瞼,宇智波朧月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眼底浮現的水霧。
她維持著語氣的平穩,不疾不徐的繼續訴說。
“族裡的教育一直都在說,忍者戰死是榮耀,可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作為工具而死亡絕不是所謂的榮耀,我受夠了,也……在害怕。”
“如果有一日父親你死在戰場上,那麼下一個是誰?是斑哥,還是泉奈哥?還是族裡的其他人?”
“血仇不斷疊加,死迴圈中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逃不脫。”
“這樣的所謂的‘忍者’,我不甘心,也不願意去認命,更不想要去認可。”
“或許您會覺得難以理解,又或者您會不認同,但是我,還有他們,為了同一個目標而走到一起的我們偏要這麼做。”
宇智波朧月起身而後鄭重的土下座。
她低下頭去,額頭觸及冰涼的木質地板,一字一句做出宣告。
“我們所認定的未來,我們所選擇的路,我們一定要走下去,然後將成果摘下,放在你們的手裡。”
直起腰,宇智波朧月同宇智波田島對視時不肯退讓:“充滿光明和希望的未來,我們一定要去追逐,死也不會放手。”
“那份卷軸裡有我們這些年所做的所有規劃,也有我們規劃的藍圖,更有之後我們留給家族的東西。”
“……對不起,以及,再見。”
安靜地聆聽著宇智波朧月的所有話,宇智波田島望著掌心的卷軸,久久不語。
只是在自己女兒離開之前,他問出一個問題。
“你不打算再去見一見斑和泉奈?”
轉身正準備離開的宇智波朧月邁出去腳步頓住了,但很快,她又繼續走,也不回頭。
“嗯,不見了。”
“我害怕我和哥哥們見面後會被動搖,我不希望我無法堅定我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