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走好奇地邊問我:“千夏姐已經是拳王了嗎?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害,就今天,我不是腿上打著石膏嗎?就是剛比完賽從醫院出來的。”
日向翔陽眼睛裡閃爍著小星星,滿臉崇拜地看著我:“千夏姐真的很厲害,看來這幾年的閉關訓練很有成效,千夏姐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這句話一說出來,我就知道,他的記憶被修正了。
而一旦他的記憶出現了修正,那一定是出自系統的手筆。
我隨手帶上門,一屁股坐在他鋪好的床鋪上,將醫用柺杖靠在床頭,手掌撐著床面,側頭看向他,嘗試套話:“我們好像有很久沒有聯絡了,久到我已經不記得到底是幾年,你現在是在巴西讀大學嗎?”
“沒有啦,我沒有去讀大學,當時高三的時候我就打算畢業之後來巴西打沙灘排球,而千夏姐,你已經有快四年沒有和我們聯絡了。”
“四年……”我喃喃一聲,不由得從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悵然,抬眸時看到日向翔陽依舊明亮的眼眸,我穩住情緒,假裝鎮定,又說:“這也沒辦法嘛,還記得當時我是怎麼說的嗎?”
“記得,那還是在高一的春高第二天……”
透過日向翔陽的描述,我得知了我登出遊戲之後,系統都給他們補齊了什麼記憶。
總的來說,就是那天晚上我在陪他們跑步的時候碰見了我的師父,在一番交談下,我成功被勸說跟他回去訓練,走的十分匆忙,連之後他們的比賽都沒有留下來看。
那年的春高烏野可謂是一匹黑馬,在死亡第三天的上午打敗了音駒,下午打敗了鷗臺,一路勇闖第四天,只可惜輸給了一林,止步於四分之一決賽。
而另外半場,王者井闥山輸給了犬付東,梟谷在與犬付東比賽取得勝利後進入決賽,與一林角逐冠軍,最後遺憾落敗,輸給了一林,與冠軍失之交臂。
在春高結束後,烏野的各位有嘗試聯系我,老師也有問學校我的去處,可學校給出的回答是我已經把學籍轉回了東京,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訊息,我就像是失蹤人口一樣音信全無,怎麼都聯系不上,也找不到任何蹤跡。
我在他們的眼中就這樣消失了整整四年,直到現在,日向翔陽高中畢業的第二年,他終於在巴西的街頭,遇見瞭如同天降的我。
這種理由和記憶我只能用離譜來形容,可偏偏就是這樣離譜的記憶,日向翔陽深信不疑,並且在與我分別的這些日子,他都在期待著和我重逢,從未有過我是否已經消失不見,是否徹底離開他們的這種想法。
“你就一直在等嗎?”我忍不住問道:“要是我就是徹底消失了,再也見不到我了呢?”
“不會的,我相信千夏姐有朝一日一定會回來。”日向翔陽對我露出大大的笑臉:“而我確實等到你了,不是嗎?”
“……”
我眼眶微紅,輕輕嘆了口氣,朝他伸出雙手:“讓我抱抱你,翔陽。”
少年二話不說,立馬從床尾挪過來,半跪在柔軟的床鋪上,將我抱進他已經寬闊不少的懷抱。
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我所在的現實世界,應該是和遊戲世界融合了。
當時我登出遊戲的時候,系統就說過通關獎勵會陸續發放,更別說我還達成了一個隱藏成就。
我一開始還以為系統保留了我在遊戲裡的身體資料,移到了現實世界當中,這就是系統給的全部獎勵。
但後面的訓練讓我體會到了,我的身體素質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潛移默化的增強,我才發現獎勵不只是我以為的那樣簡單。
雖說增強的幅度並不大,可這種增強也讓我快速地重新回到了巔峰時期,能力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好幾次細細想來,這應該也算是通關的獎勵之一。
而現在,我通關遊戲後的第二年,系統又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
它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讓我的夢一點一點變成了現實。
我已經不知道怎樣用語言來形容我的心情,已經知曉了全部的我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對日向翔陽說些什麼。
他也許已經不記得了,可我心裡清楚,他是曾經被我拋棄過的孩子。
就好像是已經把一隻不想再養的小狗丟在了公園裡,自己開車走掉,走出好一段距離之後,回頭看才發現,小狗鍥而不捨地追逐著開走的車輛,始終跟在自己的身後,就等著我回頭去看他的這一刻。
這可真是……
讓我如何來說比較好呢?
我憐愛地輕拍著他的後背。
“說起來,千夏姐。”
埋在我頸間的毛茸茸的腦袋微微抬起。
“高二的夏天,我們輸給了伊達工,沒有進全國大賽,秋天雖然去了全國,但在第三天輸給了稻荷崎。最後一年春高一路殺入半決賽,最後卻還是輸給了井闥山,沒有獲得冠軍。”
“之前菅原學長和我說,也許就是因為我們沒有拿到冠軍,千夏姐才會離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