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把拉鏈拉下來,將純黑的隊服外套披在他身上:“現在就穿好。”
日向翔陽看了看我身上的毛衣,再低頭看了看自己:“……好叭。”
隔壁副館的場地是空著的,我們打算去那邊再練習一會兒。
路過主場館的一樓大廳時,我看到北信介正在接收記者的採訪。
他臉上掛著淺笑,回答問題遊刃有餘,完全就是大將風範。
說著說著,我們的視線在不經意間交彙,他話語一頓,隨即毫無異常地說完自己的話,再迅速辭別記者,大步朝我走來。
我一看,北信介很明顯是沖我來的,我也確實想好好和他說幾句話,於是我微微側頭,讓翔陽他們先去副館。
幾個少年放心不下我,雖然是走遠了,但停在了柱子的位置,藏在後面偷偷往這邊看。
北信介看這副場景,忍不住笑了一聲,他看向我,溫聲說:“抱歉,很突然來打擾你,你是烏野的助教吧?昨天的事情我聽阿治說了,不好意思,阿侑確實比較調皮,他的話請別放在心上。”
“沒事,我已經不在意了。”
“那就好。”
少年嘴角的弧度柔和,目光含笑,他就這樣注視著我,並沒有問我的名字,也沒有繼續和我找話題,只是用目光描繪著我的輪廓,不發一言,卻似是勝過千言萬語。
我簡直要被這種目光灼傷,下意識看向別處躲避他的視線,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
“你……”
我們兩人同時開口,聲音重合在了一起。
短暫的沉默幾秒後,北信介又重新開口,問我:“你……是開心的嗎?”
我遲疑地抬起頭:“怎麼這麼問?”
“抱歉。”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他斂下眼眸,聲音一如從前柔和:“今年的新年,我向神明許了願望,希望自己得償所願,只是神明似乎厭惡我,他反而奪走了我一些東西。”
我的指間捏緊,問他:“……什麼東西?”
北信介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在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在某個地方一定會有一個人等著我。教室裡,體育館裡,家裡,以及沒有任何人居住的隔壁房屋,我沒有關於她的記憶,可卻依舊保留著陪伴的習慣。”
“那還真是挺嚇人,時時刻刻都要産生這種幻覺……”
我的話消失在他平和溫柔的視線中。
莫名的,我完全說不下去了。
他不允許我把曾經的自己說成一種虛無縹緲的夢,他知道這些都是真的,在每一次的懷疑和思念裡,他確定了這些都是真的。
“不是幻覺。”他說:“你出現了,這是最好的證明。”
說到這裡,北信介朝我伸出手,嘴角的弧度溫暖:“新年還沒過去,待會兒比賽結束之後,要和我一起去吃一碗蕎麥面嗎?”
“……”
我心頭猛地一顫,幾乎要停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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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打完,今天上午摸魚的時候又補了一點,想想還是阿北先出現[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