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下子像是被什麼擊中,心裡複雜的感情一擁而上,彙聚在胸口,孕育著令人窒息的風暴。
我甚至在此刻都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什麼心情。
好像有悵然,好像有難過,好像有自責,又好像有愧疚。
我不知道我在愧疚什麼,又在難過什麼。
明明在遊戲結束之後,所有的人都不會記得我,也不會記得這份感情,更不會記得我們之間有什麼承諾。
就像現在這樣。
他們什麼都不記得。
最後被所有人遺忘的只有我。
“千夏?”
赤葦京治突然靠近我,仔細地看著我的面容,遲疑地問道:“你在不開心嗎?”
我下意識避開他的打量,看向別處:“……沒有啊。”
他察覺到我有所隱瞞,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抬手按住了我的發頂,笑了一聲:“可能是我看錯了,沒什麼。”
可嘴上說著沒什麼,赤葦京治還是帶著我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距離,帶我去看了小花園裡開的很好的月見草和千日紅。
即使是在深秋,它們的顏色也依舊豔麗,大片大片地盛開著,給清冷的月和衰敗的秋增添了許多生命力。
赤葦京治偷偷從花地的邊緣扯了幾朵下來,嘗試著給我編手環,像他這樣又正直又文明的人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偷感重到看得我發笑。
因為沒敢多拔,編織的材料有限,他勉強搭出來的手環很容易散開,往往還沒有套在我的手腕上,就完全散了架。
在第三次上手失敗後,我實在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原本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又把事情給搞砸了,卻在見到我臉上的笑容時,一顆心安定下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後來在我們路上遇見了從體育館回去的翔陽和影山,我和赤葦的獨處時間就此結束,四個人一起往宿舍走去,各自回房間休息。
這次的小插曲像是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在湖面上掀起了幾圈漣漪,然後永遠留在了湖底,成為了我和赤葦之間的秘密。
只是這件事情對我産生的影響,要比我想象中的更深遠。
……
時間來到10月27日。
今天是第二輪預選的第一天,烏野也終於也要迎來進軍全國的第一場比賽。
我們第一場的對手是條善寺高校。
這所學校實力不錯,也是一支種子隊伍,他們的打球風格偏向於自由活潑,多變的球路和很是棘手,不過對面的隊員多少有些想一出是一出,甚至他們覺得多人同時攻擊這項技能很有趣,現學現賣,給我們貢獻了一分。
看他們打球確實很快樂,只是可惜,現在的烏野比起ih時期進步太多,在熟悉了對方的球風後,我們奮起直追,最後以2:0拿下了比賽的勝利。
再下一場是和和久南。
這支隊伍球風穩健,並不一味猛沖進攻,他們在面對敵人時有著自己的節奏,其中,他們的主將中島猛更是被教練評價為“在縣內,球風最接近曾經的小巨人”的強敵。
兩邊分數焦灼拉扯,遲遲不能拉開距離。
就在這時,我方為了接下中島猛這一球,田中和澤村都選擇撲過去救,球雖然被成功救起,而且還直接彈回了對面的場地拿下一分,但澤村的頭部被田中的手肘擊中,這一下撞得不輕,給他後槽牙都撞掉一顆,還流了不少血。
烏養繫心當即就決定要把他換下場,及時去醫生那裡確認傷勢。
他想了想,還是看向我:“結城,澤村能交給你嗎?”
“能。”我立馬應下:“我來處理。”
烏養繫心點點頭,目送著我帶著澤村大地離開場地,雖然很擔心澤村的狀況,但團隊裡倒下了一根主心骨,他得另做打算,做出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