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螢唇邊的笑意微微收斂,那藏下去的攻擊性又露出來了一些:“黑尾學長對剛認識的女生還是稍微禮貌一些比較好,別太輕浮了。”
“阿月,你真的很不會說話啊。”
“黑尾學長也差不多。”
兩個人就這樣臉上掛著淺笑,劍拔弩張地對視著。
我哪裡能想到因為一個玩笑,他們沒說幾句話氛圍就變得這麼古怪,連忙伸手按在他們腹部,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拓寬一些。
掌心按在黑尾結實的腹肌上,手感很好,下意識摸了摸。
他眉梢一挑。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我勸道:“我沒想讓你們真的吵起來的,抱歉抱歉,都別生氣。”
月島螢收回視線,冷哼一聲。
黑尾鐵朗依舊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伸手覆蓋在我按著他腹部的手背上,微微俯身,聲音很小地問我:“除了腹肌,其他地方的肌肉我練的也還可以,要摸摸看嗎?”
我:“!”
黑尾你……你居然勾引我?
月島螢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龜裂,他立刻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想把我勾走:“別理他。”
我是很不想理他,但是他好像在他腹肌上塗膠水了。
見我根本就沒有順著他的力道走,月島螢順著我的胳膊看向我與黑尾鐵朗腹部相觸的掌心。
他臉色非常差地嘖了一聲,頗為不情願地湊近我說:“……上次的賭約,還沒有完成。”
提到這個,我才想起來上次他和我說過答應讓我摸摸的。
孰輕孰重高下立判,我立刻把手抽回來,老老實實跟著他走。
黑尾鐵朗見狀,咧嘴笑了笑,倒沒有再繼續追問。
就這樣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又再來了一輪攔網,這才結束了今天晚上的加練,現在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徹底底黑下來,我們迅速收拾好體育館,一群人往住宿區走去。
我原本正在和日向翔陽說話,但是聽到隊伍靠後的位置有很熟悉的遊戲特效的聲音,於是結束了一個話題後,默默挪到隊伍的末尾,來到孤爪研磨的身邊。
今天晚上研磨都沒說什麼話,而且他跟著黑尾來了體育館,卻因為訓練內容都是比較暴力的接球和攔網沒有參加,一直都在旁邊默默看著。
現在想來,他難得願意留下來多練習一會兒,我應該放輕力度,多少讓他參與進來。
我正打算琢磨著下次暑假合宿的時候拉他一起來訓練,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手機螢幕上的畫面所以吸引了。
他現在在玩的遊戲,正是上次我和他吐槽好難通關的闖關類手機遊戲。
我覺得這個創作者就是奔著搞人心態來的。
光是前幾關就設定了特別多特別多的隱藏機制,每次當我覺得前路一片平坦時,就會被突然出現一個尖刺給紮穿,讓我的努力完全白費。
沒想到孤爪研磨就靠著我一個截圖找到了這個遊戲,還玩上了。
我盯著他操縱著螢幕裡的小人熟練地跨越障礙物,甚至還預判了下一個可能會出現的陷阱,一路上暢通無阻,通關如喝水。
這、這……
就算研磨是遊戲高手,這也太誇張了!
它還是一關就能浪費掉我五條命的狗遊戲嗎?為什麼研磨玩的和我玩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大概是我的視線過於炙熱,孤爪研磨的手指微微一顫,不小心在跳躍的時候碰到了天花板上的尖刺,浪費掉了一次生命次數。
雖然遊戲角色的生命是無限的,但看到遊戲介面上記錄的生命x5,變成生命x6,我還是下意識道了歉:“抱歉,是不是我影響你操作了?”
這個數字的增加,簡直就是對研磨的侮辱。
少年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又重新開始了這一局的通關,邊按邊說:“沒有,是我自己失誤了。”
我知道他這是藉口,他剛剛過關過得這麼絲滑,肯定已經揣測清楚了創作者的想法,這麼一個簡單的尖刺放在那裡,怎麼可能過不去。
我沒有再說話,安靜地看著他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