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要更遠一些,而且也不是很順路,為了等我那麼晚回去,我倒要有心理負擔了。
菅原孝支模稜兩可地笑了笑,然後非常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今天的比賽真的很精彩,我都沒想到我們能把音駒逼到那種程度。月島今天的表現也很精彩,完全重新整理了我對你的印象呢。”
被直言誇贊,月島螢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臉上並沒有表露出多少在意,他說:“也就一般吧。”
菅原孝支完全知道他的性格,語氣帶著笑意,用月島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這種情況就是害羞了吧?”
我配合地點點頭,也用同樣的音量回道:“嗯嗯,沒錯,就是害羞了。”
月島螢:“!我說你們啊!”
旁邊的山口忠笑到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怕玩笑開的太過,喜歡口是心非的後輩會惱羞成怒,菅原孝支又把話題拉到比賽上,問我:“說起來,千夏對音駒真的很瞭解,你在東京上學的時候,校隊有和音駒交手嗎?”
“啊,這個……”
注意到月島螢也隱隱投來視線,我不好說的太清楚,只是道:“畢竟是負責陪練這一塊,我對能力比較突出的校隊都有些瞭解,然後再製定一些比較有針對性的訓練計劃,可以大大提升隊伍的能力。”
菅原孝支沒怎麼聽我說起過以前的事情,這會兒見我願意說,也就好奇地接了一句:“比如呢?”
“比如說,我最早研究的是牛島若利的重炮扣球,用一些技巧來彌補自身力量上的差異之後,我也可以打出類似重炮扣球效果的扣球,只要隊員習慣了這種重球,面對及川徹的大力跳發,牛島的跳發和扣球,梟谷學院木兔的扣球都會接的稍微輕鬆一些。”
我想了想,又補充:“不過如果這次ih我們能有機會進入全國的話,會看到五花八門的扣球,所以只接重球也是不行的,在此基礎上多多適應不同球路會更好一些。”
菅原孝支配合過我扣球的,簡直就是暴力和技巧的盛宴,完全不是新手烏鴉能招架得住的攻勢。
他忍不住感嘆:“用這麼短的時間練成這樣,你的運動天賦也實在是……”
才幾個月?
到今天差不多十個月,連一年都不到呢。
我悲慘扶額:“很苦的,完全不想回憶的苦。”
陪稻荷崎訓練的日子,累的我神經都快錯亂了,幸好有少年們的肉……不是,少年們的鼓勵我才能堅持的下來,沒有他們我真的早就撂挑子不敢了。
不過也多虧那段時間堅持下來了,學到的東西很有用。
“這讓我更好奇了,以前千夏在哪個學校?肯定也是全國的常客吧?”
我當然是不可能說的,說哪個我知道的學校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都會穿幫。
於是我雙手插兜,一副很有故事的悲傷模樣,長長嘆了口氣,語氣悵然:“還是別提了。”
菅原孝支以為戳到了什麼不能提及的傷心事,小心翼翼的問:“在上個學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故事很長,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別問,問就是別問。
我知道這樣的說辭肯定不能糊弄聰明的菅原和月島,在場估計只有純良的山口忠會信我的鬼話,但出於對我的照顧,菅原不會繼續再問,月島被拒兩次,他也不會自找沒趣。
於是,關於我以前在東京的話題就到此終結,菅原孝支和我聊起了別的日常話題,直到走到必須要分開的岔路口,他溫和地和我道別。
後半段的距離氛圍就沒那麼熱鬧了,月島螢本來就不是個熱情的性格,我和山口忠的共同話題也有限。
不過山口真是個天使寶寶,他努力找話題的樣子特別可愛,如果在某一個話題中他說了特別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他會偷偷地看我,怕我會覺得無趣和不耐煩。
偷看之後發現我在耐心聽著,對他的事表露出了比較感興趣的樣子,他會暗自開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自然,說的話也越來越多。
很好懂的一位天使寶寶,我特別想揉他的腦袋,但是月島螢在這裡我不敢動手,怕他冷嘲熱諷我欺負小孩。
三個人再一起走了一會兒,山口忠也要和我們分開了。
最後一段路只有我和月島螢一起走,說話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
月島螢不會和我找話題,我也不知道要和拽哥說什麼。
我們就這樣誰也沒說話,一路安靜地走回了居民區。
拽哥路上忍不住看了我好幾眼,臉色臭臭的,問我:“你就和我沒話說?”
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