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沒有這回事……算了。”月島螢懶得和我多說,“我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我丟掉團成團的頭發,把外套袖子往上拉了拉。
月島螢側頭不經意一眼,餘光看到了那纖細小臂上從袖口延伸出來的疤。
……這是?
什麼傷?
少年遲疑片刻,在短暫的疑惑之後,不動聲色地推了推眼鏡,平靜的問我:“要我幫你吹嗎?”
我還以為是我幻聽了,奇怪地抬頭:“什麼?”
月島螢臉上沒什麼表情,又重複了一遍:“我幫你吹。”
“不用……”
我想說不用幫我,我自己可以,但月島螢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不僅幫我插好了插頭,還拿起了吹風機,等著我坐到他那邊去。
這小子。
幹什麼呢?
我納悶地看了他好幾眼,見他比較堅持,也就蹭到了茶幾邊上坐下。
月島螢盤腿坐在我背後,從鏡子裡看到我的後腦勺剛好在他的胸口處。我們兩個平常交流的也不是很熟絡,就算是一前一後坐著,他也離我有些距離。
拿起吹風機的時候他才覺得好像離我有點遠了,不是很自在地又靠近了我一些,低聲說:“我要開始吹了。”
他這種平靜的態度就感覺像是給我挖了一個大坑,等著我放鬆警惕跳下去之後再開口嘲笑我一樣。
到底存了什麼壞心思?
想不通。
難道是想趁這個時候把我頭發揪下來一撮,然後笑話我是禿子?
不,他應該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吧!
我下意識捏緊了放在腿上的拳頭,頗為緊張地說:“你吹的時候小心一點哦,扯到頭發的話會很疼。”
“哦,知道了。”
月島螢應了一聲,開啟了熱風,對著自己的掌心吹了一會兒,調節到合適的溫度之後,才把吹風機對著我,用手指順了順我的頭發。
他的動作沒有想象中的粗暴,手指穿插在發間,風速也很正常,沒有把我吹成一個瘋子。只不過吹頭發多少會讓理好的頭發打結,他的手指進進出出,卻完全沒有拉扯到我的頭皮。
我抬頭看了一眼鏡子,鏡面倒映著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這種低頭專心做一件事的樣子,讓他平常這張不是做著嘲諷表情就是冷著臉的五官要難得柔和。
好像只是在吹頭發……
我稍微放心了一些。
月島螢是第一次給女生做這種事,手裡的發絲在吹了一會兒之後開始柔軟又香噴噴的,頭發上不知道塗抹了什麼,和這裡的茉莉花味不太一樣,卻也很好聞。
發絲一開始就有些滑滑的,被熱風吹著,手感越來越像是綢緞,香味也越發明顯。
不小心就會變成蜘蛛絲的頭發也徹底柔順下來,他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扯得她頭疼。
少年有那麼一瞬間的沉迷,但餘光不小心再次掃到對方手臂上的疤痕,他抿了抿嘴角,開口問:“你的手……傷疤好像很長,是怎麼受傷的?”
我下意識抬手一看,“這個?”
將只推上去一般的袖口徹底推到手肘處,我摸了摸面板上凹凸不平的疤,帶著感慨的語氣說道:“它的來歷,有點說來話長了。”
月島螢以為其中有什麼很深刻的故事,吹風機調小了一些,繼續問:“不會是打排球受傷的吧?”
“當然不是了,這可是我英雄救美的證明。”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