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像是被什麼東西灼傷,迅速把手收回來,視線飄忽不定地看向旁邊,說:“……就算不是能擁抱的關系,我們聊了一路,也算是對彼此有了解了。朋友的話,是可以直接叫對方名字的。”
我依舊看著他。
“所以,我可以直接叫你千夏……”他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徹。”
“……”
“……”
“……嗯,這個可以。”
聽到這句話,少年定定地看著我,一雙咖色的眼眸倒映著銀白的月光,像是被風吹過的湖面,波光粼粼,閃動著美麗的光。
我朝他招招手,沒什麼心理負擔就叫了他的名字:“那就下次見咯,阿徹。”
[阿徹。]
有一瞬間,耳邊的這個聲音和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聲音重合。
及川徹看著視線中的背影越走越遠,像是要消失在瑩瑩的月光下,變成星星迴到天上去。
別走。
這兩個字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只是在即將要說出口的時候,及川徹一瞬間清醒,眼前依舊是清冷的月光,和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
“……真奇怪。”
及川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苦惱地喃喃:“難道是最近腳受傷打不了排球太焦慮了?”
就算她真的很懂自己,就算那次比賽失利也有被她好好的鼓勵到,就算她總是會在自己最需要一個安慰的時候出現,但是說到底也只是剛認識的女生,他怎麼會有這麼多越界的想法。
搞得他好像多巴著人家似的……
總不能是自己吃飽了沒事想談戀愛了吧。
他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吹過的冷風讓他有些混沌的腦袋清明不少,及川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調整好腋下夾著的醫用柺杖,順暢地走完這短暫的幾步路。
算了,反正不知道下次見面還要到什麼時候,像這次隔了好幾個月也說不定。
等到下次還能見面的話,再問聯系方式好了。
……
把及川徹送回家,現在已經是九點多了,如果要走回去,至少要花半個小時的時間,可能還會更久。
我可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在路邊打了個計程車,只花了十幾分鐘就到了家附近,除了最後車費結算的時候讓人心情不是很美妙,其他一切順利,總歸是在十點前回了家。
這個時間很少會有人來找我,以前不會,現在和隊員們還沒有徹底混熟,他們更不會。
所以我看到我家門前站著的高個子少年時,我頗為震驚。
——他站在我家門口幹什麼?
一個大大問號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然後沒等我細想,第二個問號就擠開了前一個問題,讓我後背發涼——“他不會想在明天比賽之前把我暗殺掉吧?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賭約了!”
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正常的男生都不會在半夜出現在女同學的家門前,更別說是月島螢這種拽哥。
他來找我完全不可能是有什麼事情求我,也不可能是關心我這麼晚了還沒回家,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