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去看站在場外,手裡拿著排球,全程沒有說話的北信介。
銀發少年表情未變,彷彿這裡發生的只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鬧劇,伴隨著佐久早聖臣的離開鬧劇結束,他的出現似乎從來沒有讓北前輩施捨過多反應,彷彿一顆石頭沉入海底,不掀起半點漣漪。
這都不生氣嗎?北前輩,還是說……他只是在維持著表面的不在意呢?
北信介察覺到角名的視線,神色淡淡地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拍了拍手,讓大家先做基礎訓練。
隔壁房間。
這裡是一間健身器材室。
最近看排球比賽和打排球比賽的客人比較多,健身器材室並不如排球房受歡迎,不過,偶爾也會有客人進來使用。
現在正是沒人的時候,剛好可以好好和佐久早說說話。
少年隨意地看了看身邊的器材,發現這裡打掃的很幹淨,心裡煩躁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他將口罩拉下來,然後重新把手插回口袋裡,視線微微下移,落在我身上。
“抱歉啊,佐久早。”我不好意思地和他道歉:“宮侑有點太激動了。”
“你的隊員好像對我很有敵意。”佐久早聖臣問我:“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明明是那麼高大的一個少年,低頭看下來甚至會給人帶來一種壓力,可我卻覺得他老實的很,問我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不解,讓我更覺得他慘兮兮的。
想想也是,一個多月沒見,只是想來找我敘敘舊,結果被角名挑釁,還被說成是他最討厭的老鼠,佐久早嘴笨,要是繼續吵下去,他肯定吵不過人家,我只能讓他先離開。
今天偶然碰上,話只說了一句,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這句話完美踩中宮侑的雷點,他真的非常討厭別人說他多管我的閑事,如果繼續待在排球房,佐久早說不定會慘遭千狐所指。
嘴笨的佐久早身邊沒有古森元也幫他兜底,我一幫他說話宮侑就會爆炸,好慘,佐久早好慘。
我憐惜地摸摸他額頭:“不是你的問題,佐久早。”
都是狐狐太壞了。
佐久早聖臣下意識低下頭讓我摸摸,但很快就發現了我摸的地方好像怪怪的,略微遲疑地問:“……你在摸哪裡?”
我一臉正直地說:“在撫摸你受傷的心靈。”
“先不說我的心靈沒有受傷。”佐久早聖臣話語一頓,又說:“你好像在摸我額頭的痣。”
“你感覺錯了。”
“你怎麼說的出這句話?”
我戀戀不捨地收回手,可惜道:“好嘛,那我不摸了。”
佐久早聖臣:“……沒說不能摸。”
於是我又最後摸了一把,心滿意足。
他見我的開心並不作假,覺得奇怪,問了一句:“你好像特別喜歡摸那個地方,為什麼?”
“因為很好看啊。”我說:“而且很特別,原本佐久早就長得很帥,這兩顆痣的位置又恰到好處,突出了你的特色。如果它長在別人臉上,肯定沒有這種效果。”
佐久早聖臣:“……”
心裡隱隱纏繞著的煩躁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很清晰的喜悅。
他下意識地想去碰碰被如此誇贊的痣,卻在中途動作一頓,手轉了個圈握拳放在唇邊幹咳一聲,遮掩似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你的扣球是怎麼回事?你認識若利嗎?”
“啊……算是吧。這裡面的故事有點複雜,反正扣球是牛島教的。”
“你學的很好。”佐久早聖臣認真地誇贊道:“若利的爆發力和力量都遠在女性之上,並且他還有左手的天賦,如果完全一比一複刻,是絕對成功不了的,但是千夏有把它好好變成自己的東西,並且打出了幾乎一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