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聲音放的再小也會有悉悉索索的動靜傳過去,更別說兩個人離得那麼近還聊得那麼開心。
聽到那邊傳來的笑聲,他不滿地撐著下巴,扭頭看向車窗外邊,餘光看見宮治戴上了耳機面無表情地在看影片,他搶了其中一隻過來戴上,和宮治一起看。
宮治無語地橫了他一眼,不過難得沒和他吵起來,而是選了個之前下好的電影,兩個人一起看。
外面的天色在出發的時候就並不明亮,此時此刻更是徹底暗下來。
大巴上的氛圍從一開始的熱火朝天逐漸變得安靜,我也在大巴的顛簸中昏昏欲睡,到最後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沉沉睡去。
角名倫太郎還不怎麼累,在看出來身邊女生隱隱有些睏意的時候,他就恰到好處地止住了話題,讓她能夠安心地休息一會兒。
雖然學姐在民宿只待了兩天,要做的事情也就只有扣球,但她的辛苦並不比他們少。
他經常能夠看到學姐在無意識地活動自己右手的肩膀,拉伸自己的側腰,手掌也經常是紅紅的,很顯然是這部分的肌肉有些使用過度。幸好學姐有鍛煉基礎,要換做是一般人,第一天右手就該抬不起來了。
學姐為了他們真的很努力啊……
為什麼呢?
角名撐著下巴想著。
是因為要還北前輩的人情嗎?
思考著思考著,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一沉,少年微微側頭,從他那個角度能看到女生高挺的鼻樑,和粉色的唇瓣。
角名倫太郎一愣,察覺到肩膀上的那顆腦袋在慢慢往下滑,他連忙伸手託了託她的臉頰,找了個穩固的位置讓她靠著。
專屬於女生的溫度隔著薄薄的外套傳遞過來,鼻尖全是從身旁傳來的山茶花香味。
他有那麼一瞬間像是被電流擊穿,手指迅速攥起,卻又怕自己的肩膀太僵硬靠著不舒服,才忍了忍,重新放鬆了身體,偷偷去看身邊的人。
過了一會兒後,角名倫太郎拿起手機,翻轉了前置攝像頭,將兩個人都全都框在螢幕裡。
透過螢幕看著學姐毫無防備靠在自己肩上的睡臉,角名倫太郎的表情柔和下來,嘴角帶著很淺的弧度,挑了個兩個人都好看的角度,按下了拍攝鍵。
……
回到兵庫縣已經是八點,我是被宮侑那該死的狗爪子捏醒的。
他捏的有點重,足以讓我迅速清醒。我一睜眼就是他那雙略帶怒氣的眼睛,還有臉頰上傳來的被捏住肉的異樣感。
“嘶。”我抽了一口冷氣,拍開他的手,不滿地說:“你幹什麼?很痛啊。”
宮侑看了一眼我身邊的角名倫太郎,冷哼一聲,沒有回我的話,只是拉了拉往下滑的書包肩帶,和宮治一起從後門下了車。
幹什麼這個人?
吃火.藥了?
我納悶地摸摸自己剛剛被捏的地方,心裡滿是奇怪。
“學姐,我們已經到學校了,我叫你沒醒,阿侑就過來喊你了。”角名倫太郎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將腳邊的揹包背在背上,朝我伸出手,問道:“能站起來嗎?我們下去吧。”
我藉著他的力道站起來,才發現自己靠近角名這邊的腿要稍微麻一些,緩了好一會兒才跟著他一起下車。
“抱歉,我有沒有睡很久?”我有意看了看他肩膀上的衣服,還好,似乎沒有流口水。
角名注意到我的視線,嘴角微微上翹,看著我說:“沒有。”
“那就好。”
我們的行李箱都放在大巴車的底部車廂,下去之後我們去拿行李,我的已經被北信介給撈出來了,角名的也在尾白阿蘭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