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治則是在一旁對我露出肯定的表情,並雙手大力鼓掌:“好!特別好!”
早就想揍他了,這回學姐也是給他出一口惡氣啊。
在宮治的起鬨下,我雙手叉腰大笑:“怕了吧,臭小子,搞清楚誰才是老大。”
“學姐好厲害!學姐天下無敵!”
“哈哈哈哈哈哈!叫我千夏殿下!”
“千夏殿下賽高——”
我好像一頭惡龍,而金發少年是可憐的勇士,旁邊站著無腦吹自家首領的惡役副手,還有一個無奈的阿北村長。
鎖住宮侑的動作當然是用了專門的鎖技,被扣住的時候覺得很疼,現在松開,活動活動肩膀也就能恢複自如,可以開始重新打排球了。
我自覺如果再參與下去,宮侑又會忍不住吐槽我的排球技術,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回家,去玩我到現在都還沒有通關的遊戲。
宮治感到非常可惜,不過我都這麼說了,北信介也讓我多休息,他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我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繼續加入到三人排球中去。
回到家裡,我先是開了電視,然後才上樓去房間裡拿手柄。
而在我去開抽屜的時候,我看到了平鋪整齊的床邊,那個被撞歪的床頭櫃。
我的床是靠著窗戶放的,床頭櫃在床和衣櫃之間,離衣櫃有一定的距離,如果只是開衣櫃的話,是完全不會碰上床頭櫃的。
可是它現在卻微微歪著,和我離開時不一樣,很顯然是被誰撞歪之後,又扶正的。
床頭櫃上放著我剛來這裡時的日記,我有時候會在晚上睡覺前用它寫一點東西,在那段心情很不好的時間裡寫的很頻繁,但自從心態擺正後,就基本沒有再寫了,所以它一直放在那裡,封面上都落了很薄的一層灰。
然而它現在的位置也不對,日記上霧濛濛的灰塵上留下了幾個圓圓的指腹形狀。
基本能夠還原出來,宮治在來到我的房間,開衣櫃幫我拿衣服的時候往後退,可能是因為地板和地毯的摩擦力不同,他不熟悉地面,一時間有些踉蹌,然後不小心撞到了我床頭櫃的一角,撞得有點狠,甚至把放在櫃面左上角的本子都撞了下來。
他彎腰去幫我擺正櫃子,撿起掉落在地上翻開在某一頁的本子。
這一頁也許剛好是我不想讓宮治看到的內容,又或許不是,是他新生好奇,翻了幾頁才翻到的,但最終的結果,絕對是宮治已經知道了。
——“我”以為那天來和“我”告白的人是宮治,所以才答應了宮侑,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
……
……
短暫的沉默後,我在心裡瘋狂尖叫。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
我都快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日記本好久沒寫,平常也不會提到以前的事情,這本記載著事件點的本子放在這裡都生灰了,我也完全沒想到宮治會看到裡面的東西。
如果只有宮治看到的話,也許還不會變成很棘手的問題,我只要裝作不知道,繼續提升好感,也能平安無事地完成稻荷崎副本的攻略。
但是,萬一他在某一天,和宮侑吵架的時候一時間失去了理智,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明明學姐當初喜歡的是我,是把你認成我了才和你才一起的,你只不過是個代替品!”
我的手捧住自己的臉頰,發出靈魂吶喊:這不就完了嗎!
已經完全可以料想到了,生氣的口無遮攔,崩潰的大聲質問,憤怒的大打出手,旁邊還有一個破碎裂開的我。
啊,頭好痛。
頭好痛——
我一把捂住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
得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