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訊息是,我的手,現在巨痛。
“嘶——”
聽到我的抽氣聲,宮治立刻站直,手虛虛的扶著我的手臂,有些慌張地問:“學姐,你沒事吧?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
眼睛裡因為疼痛彙聚了一層水霧,搖搖欲墜,卻最終還是沒從眼眶裡掉出來。
我緩了緩,盡量放鬆緊繃的左臂,再次說了一遍:“沒事。”
宮治心裡一緊,連忙將我右手上拿不住的兩本書攬入懷裡,“還是去醫務室看一下比較好。”
“不用不用,還是先回教室吧,如果還覺得不舒服我會找阿北和我一起去醫務室的。”我安慰他幾句,讓他別放在心上。
他眼巴巴地看著我,視線放在我微微濕潤的眼睛上,卻沒再說什麼,跟著我回了教學樓。
把我送到教室門口,確認我安全回到座位,他才鬆了一口氣,對我揮了揮手,轉身去樓下的高一班級。
北信介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卻看到了宮治轉身離開的背影,他問我:“中午是和阿治在一起的?”
“原本是想和瀨倉還有花野去複習的,但是在圖書館看到阿治了,就去看了一眼。”
他一聽,有些欣慰:“阿治去圖書館了啊。”
我點點頭,和他同款欣慰,然後我又發現一個問題。
宮治沒把我的書還給我。
唉,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我拜託阿北社團活動的時候幫我拿一下,反正他倆是同一個社團的。
明天開始考試,原本柔道社的社團活動是不停的,但是社長聽組長說我受傷了,他那兒給我批了假條,讓我這幾天就好好在家休息,等傷口沒什麼事了再來。
能夠光明正大偷懶,那當然好啦。
我摸回了北家裡。
奶奶這會兒正在院子裡給植物澆水,她見我來了,笑著朝我招了招手,和我介紹起她的小院子。
雖然已經聽過很多次,但我還是喜歡奶奶和我說起它們時如同介紹自己孩子一般的細膩和慈祥。
澆完水,又陪著奶奶準備著食材做晚飯。
正幫忙看著骨頭湯的火候呢,就聽到玄關處傳來了關門的聲音,我拿著湯勺探頭一看,是北信介回來了。
“今天這麼早嗎?”
餘光看了一眼窗外,是夕陽西沉的時候,但應該比平常要早十多分鐘。
“阿治問我,你的手下午有沒有很疼。”
北信介將書包工整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才來到我身邊,將我的襯衫袖子捲起來:“問了才知道你可能扯到了傷口,有些不放心,完成今天的訓練之後,就提早回來看看。”
他的動作幹脆利落,還很準確的沒有碰到我的傷口,袖口只往上翻了一部分,露出來半截小臂,可這一半的繃帶上就已經看得見從繃帶下滲出來的紅色,已經幹涸成了紅褐色。
這種出血量並不正常,果然,是在扶阿治的時候傷口裂開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北信介皺起眉頭看我。
我默默移開視線:“這個……那個……”
“醫生開的藥呢?”
“在我家客廳的茶幾下面,和醫藥箱放在一起。”
“我去拿。”
我和北信介是互相交換過備用鑰匙的。在我經常會來他家蹭飯之後,嗯,也在他吃過我做的東西之後,當時他說怕我自己在家裡食物中毒,有把鑰匙好來救人。
——完完全全把我當成了一個危險的生.化.武器。
但是一想,話粗理不粗吧,有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也很好就是了。
我把手裡的湯勺放下,關小了一些燉湯的火,想著坐在客廳裡奶奶會看見,於是便挪到了書房去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