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介迅速回頭,角名倫太郎眼前一亮,兩個人同時又跑回到柔道社的門前,伸手大力地將門拉開。
沒有了門的阻隔,裡面的悲鳴暢通無阻地抵達到腦海中,比剛剛更為悽慘。
北信介定睛一看,在黃綠色的榻榻米上,身穿著黑色柔道服的健壯男人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臉憋的通紅,手掌不停拍地,發出哀嚎。
和室裡跪坐著兩排整整齊齊地柔道社隊員,其實都有點坐不住了,但是這種場面,他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阻止。
——因為坐在健壯男生的背上,將他的腿抱住往後掰的,是一個比他體格小一圈,看上去也很文弱的女孩子。
“社長!!”
“社長——”
“社長!”
他們心繫社長的安危。
而被死死壓在地上的社長:“疼疼疼,疼疼疼,你們別過來……疼疼疼……”
“這就不行了嗎小子,趕緊把你的真家夥拿出來啊!”我背對著門,兩只緊緊抱著他的腿,語氣囂張:“就這點本事還說自己是男人嗎!!!站起來和我決一死戰!!”
捲舌的發音十分純熟,平常應該沒少彈舌。
社長堅持不住了,很是痛苦地說:“投降!投降!鬆鬆松!疼疼疼疼疼。”
“男人不許投降!”
“要斷了要斷了,鬆鬆鬆鬆。”
以為發生什麼大事的北信介:……
確認發生了大事的角名倫太郎掏出手機,找了個完美的機位,已經錄影錄了好一會兒了。
現場所有人都亂做一團,北信介看不下去了,出聲道:“結城。”
“!”
在所有吵鬧的聲音當中,我一秒聽出北信介的聲音,下意識松開抱著的腿,從社長背上站起來。
嘶……
他們不是走了嗎?
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我頗為侷促地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低頭面向門口,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
少年依舊是那個表情,看不出息怒。
是不是要生氣了?完了,他不會罵我吧。
從來沒見過阿北罵人,他這次不會罵我吧!!!
最後,北信介和教練請了半個小時的假,和角名倫太郎一起陪著我,在兩排跪坐得整整齊齊地隊員中,面對著身穿黑色柔道服的社長,結束了我的入部測試。
“非常對不起——”
我正襟危坐地低頭道歉。
社長捶著自己的腿,還要裝作沒事,滿臉和藹地說:“沒事沒事,這些都是小事,結城同學是吧?你這個基本功很紮實啊,以前是不是練過一些格鬥技呀?”
我老老實實回答:“是的,以前是打綜合格鬥的,比較擅長泰拳。”
“哦,綜合格鬥啊,那就不奇怪了。”社長故作老成地點點頭:“那就不奇怪了。”
角名倫太郎偷偷看了北信介一眼,他臉上很平靜,自己也忍住了疑問,也很平靜。
“不過,雖然是有一點基礎,但是柔道和綜合格鬥不一樣,我們主打的是‘溫柔的方式’。柔道起源於武士的空手搏鬥的柔技,透過把對手摔倒在地而贏得比賽,也是奧運會比賽中唯一允許使用窒息或扭脫關節等手段來制服對手的專案。像剛剛樣殘暴的制服舉動是不建議的。”
社長摸了摸鼻子,對我還是很和顏悅色:“在切磋中如果對方已經沒有辦法反抗,拍地板示意投降,或者說已經承認投降,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