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不是他要去吃烤肉的嗎?怎麼又不開心了?身體不舒服嗎?我有哪個細節沒注意到嗎?
我不由得再次琢磨起來,試探性地朝他伸出手,問:“赤葦,要不要我牽著你點?”
“……”
赤葦京治看著放在他面前的這隻手,動作微微一頓,他本該拒絕,卻還是用指尖虛虛地搭在我的指尖上。
我沒有在意,直接牽住他的手,少年愣了愣,慢半拍才回握住,臉上的溫度連他自己都覺得燙。
赤葦京治低下頭,立起來的衣領遮住他大半張臉。
我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心想果然,他肯定是身體不太舒服。
……
正如孤爪研磨所說,第二局音駒沒有給戶美學園拉長戰線的機會,很快就結束了比賽。
而且,不僅是音駒攻勢勇猛起來,戶美學園第二局也收斂了很多,不敢再耍那些小心機,單靠實力當然是音駒更強,音駒以25:16的分數拿下第二局的勝利,成功晉級,成為東京地區的第三支代表隊伍。
在一切結束之後,直井教練那邊也傳來了好訊息,說已經給山本猛虎做了檢查,目前從結果來看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複位的很好,等醫生叮囑幾句,開點藥就能回去了。
黑尾鐵朗他們頓時鬆了口氣,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們趕緊收拾東西,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訊息分享給還在看臺上的排球部編外成員結城千夏。
卻不知我這裡也遇到了一些情況。
戶美學園是從場地的另外一邊側門離開的,離開時觀眾已經走了很多,他們臉上都是不甘心,在人流本就不多的情況下還特意避開了大路,走的是偏僻的角落,剛好遇上從二樓看臺下來的我和赤葦。
我們對上視線,齊齊一愣。少年們似乎是認出了我,有些心虛,卻又很快強撐著,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這不是音駒的那位經理小姐嗎?”
我之前進場的時候一著急,說話的聲音有點大,他們可能聽見了我和工作人員表明身份。
“你好像和梟谷的二傳也很熟悉啊,不愧是兄弟學校。”為首的黑發少年嘴角一掀,嘲諷道:“連經理都是可以分享的。”
“……這是你的心裡話嗎?”我松開赤葦的手,示意他先等我會兒,自己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抬頭看著他,雙手環胸:“看到我,你想說的就只有這個嗎?”
明明他是比較高的那一個,身後還有一堆隊友,可他卻被我逼的下意識後退。
“你、你幹嘛?”大將優本就心虛,也不敢正面看我,只能沒什麼底氣地警告我:“別以為你是女孩子,我、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你想對我怎樣?”
“我……我……”
他們一個隊的少年都被我堵著動都不敢動,退到角落裡,赤葦京治從他那個角度看,這個場景實在是有點搞笑。
“我不追究你剛剛在我和赤葦面前說的錯話,但是,我再問你一遍。”我抬頭看著比我高一個頭的少年,一雙茶色的眼眸冰冷:“你看到我,想說的只有這個嗎?”
大將優冷汗直冒,他身後的沼井和馬顫抖著舉手:“那個……”
“對不起同學,請不要插嘴,謝謝你的配合。”
沼井和馬退下了。
大將優嚥了一口口水,試探性對我說:“對、對不起?”
“還有呢?”
“我不該亂說話……”
“還有呢?”
“還、還有什麼?”
“有人受傷了,剛剛在場上,好像也沒聽到你們任何一位同學的道歉。”
他沉默片刻,和我說:“確實有人受傷了,但這並不是我們的本意,我並不想看到任何人受傷。而且,我也不會為我們的比賽風格道歉的,既然想要勝利,為什麼不去利用一切呢。在賽場上,是沒有什麼定數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某一刻創造出有力局面。”
“無論是激將,還是獻媚,都要鉚足勁去做,為了得分不擇手段,連整個賽場的氣氛都要拉攏過來,所以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更不會為了這個而道歉。”
我聽完他的理念後,心情倒不是憤怒,只是稍微思索片刻,對他說:“你怎麼比賽的,和我沒關系,這是你們隊伍的風格,我不是你的對手,沒有資格做出點評。我的意思是,你讓山本受傷了,不管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最基本的態度總要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