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往樓上走。
家裡放著的藥酒有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不知道有沒有揮發,還得去書房裡找一找,最好開瓶新的。這幾天還得找個藉口看著點黑尾鐵朗,別讓他亂來,總得等好了再恢複訓練和比賽。
我離開後,客廳裡只有花茶在茶壺中燒熱的“噗嚕噗嚕”聲。
直到少女消失在兩個人的視線範圍內,黑尾鐵朗才轉頭問孤爪研磨:“怎麼樣?我就說結城人挺好的吧?”
孤爪研磨:“嗯。”
“不過我就是覺得有一點比較奇怪,她好像總是對我受傷這件事比較上心。”黑尾鐵朗摸著下巴,一副思考的樣子:“雖然她搬過來有好幾天了,我們相處的也不錯,但是總歸是超過了普通朋友的關心吧?”
“小黑不是說,是昨天幫忙打掃衛生才在這裡摔了一跤受傷的嗎?也許她只是比較愧疚。”
“可是這件事她又沒什麼關系,是我自己滑了一跤。而且我還踢到了結城,害得她也摔跤了呢。不過她當時都沒管自己,先來看我的情況,還一直對我這麼緊張。”
黑尾鐵朗靈光一閃,問他:“你說結城是不是喜歡我啊?”
孤爪研磨:“……”
你是睡醒了才出門的嗎?怎麼會說這種夢話?
看了黑尾鐵朗好一會兒,孤爪研磨發現他真是這麼想的,抿了抿唇,才說:“她讓你每天來這邊上藥,是想看看你會不會自己偷偷去比賽,她確實對你受傷這件事耿耿於懷,不過我覺得並不是喜歡。”
“你沒有發現嗎,她很會保護自己,和我們一般都保持在安全距離,那天會摔倒,估計也是你自己靠近,她來不及和你拉開,所以才被你帶著摔了跤,不過她很會規避傷害,也留有反應時間,即使是在臺階附近摔倒也沒有受傷。”
黑尾鐵朗一愣,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不過正因為是這樣,她覺得她只來得及保護自己,反而你是受傷的那一個,多少心裡有些愧疚。而且你和我說過她參加過泰拳相關的比賽,那是一個非死即傷的競技擂臺,你同樣是運動員,可能就是擔心你會出現受傷不能比賽這種情況,比如說這次的交流賽,你就因為腰傷不能參加。”
“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或者她身邊的人在受傷之後沒有重視或及時處理,在賽場上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
“不僅是對你,如果我有受傷的可能,她也會下意識幫我規避,覺得我是運動員,不能輕易受傷。”
這並不是什麼難發現的事情。
原本孤爪研磨聽黑尾鐵朗說的時候是和他有一樣的疑問的,但是今天和她相處了一會兒,就能想通很多。
她參加的比賽肯定和泰拳相關,是拳擊,又或者格鬥。不管是哪一樣,過程都很危險,看她不經意露出來的肌肉線條,和她的動作平衡,水平應該是不錯的,在那種高度的格鬥比賽中,選手死在擂臺上也不是沒發生過。
小黑說她現在已經不打比賽了,為什麼放棄了呢?要是不喜歡,就不會堅持訓練,肯定不是因為不喜歡打了,而是不想打,不能打了吧。
也許是她在比賽中受過非常嚴重的傷,所以才放棄了,她害怕自己再受傷,也害怕身邊的人受傷,所以自我保護意識很重,對朋友也是一樣。
黑尾鐵朗半信半疑:“真的嗎?”
他有想過其中應該發生過什麼,但是沒有孤爪研磨觀察的這麼細,得出了這麼具體的結論。
“你注意看就知道了。”孤爪研磨說。
黑尾鐵朗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少女手裡拿著一瓶棕黃色的液體從樓上下來,立馬止住了話題。
……
他們的對話停止的十分生硬,生硬到我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步。
明明在樓上還隱約聽到他倆在說話,我一出現他們就不說了。
有什麼話是哥們聽不得的?
我奇怪的看著黑尾鐵朗,然後又看了看孤爪研磨,他好像不喜歡和人對視,堅持了一會兒之後就低下頭去,我又重新看回黑尾鐵朗。
我試探性地問他:“你不會在背後蛐蛐我吧?我又惹到你了?”
他可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一言不合在心裡默默給我扣30分的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