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辭退了她。”方敏開門見山地說道。
“媽!?”
“她越界在先。”
“什麼越界?哪兒來的界限?”
“她是鐘點工,該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兒。”
“什麼鐘點工?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是的,確實只是一份工作,但不包括單獨陪男主人出去。”方敏壓低嗓音,但語氣是嚴厲的。
“哪兒啊,是我求她幫忙的。”
“好,算你求她的,但她該懂拒絕,不是合理不合理的要求統統答應。”
“好,就算是錯,那也不是她一個人錯,我的錯、我的。”何哲遠激動的雙手在自己胸前示意。
“各人的錯各人承擔。”
何哲遠語塞。
“兒子,你的婚姻媽媽比你著急,可是也不能因為著急就隨隨便便找一個啊。就算是去買東西還要看看生産廠家、日期、配料表等等吧,她的家庭背景、性格、價值觀、生活習慣、教育背景等你都瞭解?為什麼會一個人帶著孩子漂泊在外,她的家人呢?”
“媽…”
“是的、是的,她肯定有一套說辭,我知道。”方敏阻止欲張口辯白的兒子,“哲遠,你必須謹慎,因為不光是你,還有寶寶。好好的想想,孩子將會在怎麼樣的陰影裡生活?”
何哲遠的雙手無力地垂下,他想起女兒的反常。
方敏見狀不再多說,轉身開門出去。
何哲遠是許久以來的第一次心亂如麻,甚至可以說是茫然失措。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感情、親情、家庭。就像是兩副因各種原因殘缺的拼圖想要湊成一副,結果不是這個不滿意就是那個不行。結論是,只能是原始拼圖,哪怕原始拼圖已是稀爛。他開車來到徐雲河家,料想中的家中無人。拿出手機才想起,他已經聯系不上她。
下午四點多,何哲遠就下班回家。女兒已經放學回家,在房間寫作業。何哲遠進入女兒房間。
“純兒。”
何雅純停下正在寫字的右手,沒有回答沒有轉身沒有抬頭。無聲的對抗。
他艱難地嚥下口水,喉結上下蠕動,“純兒,你…對爸爸有意見?”
“是的,我不喜歡徐雲河不喜歡胡悅然。”
女兒如此激烈的反應出乎何哲遠的預料。“純兒…”
“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她家。”
女兒的最後通牒。
“純兒,她們是非常好的人…。”何哲遠的聲音幹澀到走調。
“我要寫作業了。”何雅純粗暴地打斷爸爸。
房間內鴉雀無聲,只有紙筆沙沙的響聲。
何哲遠無奈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