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說道,“嗐,兩個孩子氣的人,像我們年輕的時候。”說著,牽起老伴的手。
老奶奶說道,“結婚啊,就是要找一個願意陪你玩陪你吃喝陪你一起瘋的人,一起分擔風雨一起分享快樂,這就是婚姻的真諦。”
兩雙被歲月揉搓過的手緊握。
時間快到八點。他們必須返回。夜幕悄然降臨,城市漸漸隱退在夜的懷抱,路燈昏黃的光暈與夜色交織纏綿,萬家燈火漸次亮起透出家的溫暖。
車內。
“下次我帶你去拳擊館。”何哲遠說道。
“哦,我知道,是那種有保護的。”
“對。讓你放開打。”
“行。”
不願意回到現實的徐雲河,繼續沉浸在喜悅中。一絲疑慮似流星劃過她的心頭,但她無暇顧及,並很快被期盼激動的情緒湮沒。
車進入小區,他們下車。
“哎呀,衣服。”徐雲河一聲驚呼。
快走到家門口的徐雲河突然想起衣服的事情來。下午借穿的劉老闆的衣服沒有還給人家。
“什麼?”
“衣服,劉老闆的衣服。”徐雲河指著身上的衣服說道。
“哦,人家衣服多的是,不在乎這一件。”何哲遠若無其事地往前去。
“那怎麼行?要不我買下。”
“熟人,買啥。”
買啥?何哲遠早就付過款,連化妝衣服和首飾。但在看到徐雲河一臉過意不去的樣子,於是又補充道,“改天我請她吃一頓就行了。”
聽何哲遠這麼一說,徐雲河安下心來。好像自己和何哲遠已是深情厚誼的朋友。
進入家門,孩子們正在房間裡玩撲克牌。起初孩子們只是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繼續玩。可何雅純無意間一個抬頭,卻注意到了徐雲河的變化。於是放下撲克牌,走出了房間。胡悅然跟著也出來了。
“徐姨,你們是去買衣服了嗎?”何雅純問道。
“媽媽,好漂亮啊。”胡悅然說道。
徐雲河聽到女兒的話便蹲了下去,“是嘛。”
“嗯。”
“徐姨,漂亮。”何雅純在走近後發現,徐雲河不但換了衣服,還配了首飾,而且化了淡妝。
“謝謝。”
徐雲河開心地和何雅純眨了眨眼。
何雅純充滿了疑惑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爸爸。後者的目光中只有徐雲河母女倆。而這樣的目光,她從未曾見過。
“週五”因為約定而變得意義非凡,與之前度過的無數個週五不同。時間的腳步似乎故意在逗弄人,如一位蹣跚的老人般踽踽前行,甚至讓人疑惑是不是停滯不前。每天早上,徐雲河都能遇見何哲遠。何哲遠每天見到徐雲河之後,才會去工廠。終於在殷切的期盼中,週五姍姍來遲。
何哲遠早上五點醒來,熬到六點實在是躺不住便起床。昨晚他十一點睡下,淩晨一點時還是清醒的。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六點起床的他做了一桌早餐。牛奶、南瓜小米粥有點兒稠,沒事,兌了一點水後,完美)、手抓餅、煎餃、水煮雞蛋,後來又煎了幾片火腿腸。面對這麼豐盛的早餐,以至於何雅純以為要來客人。
“爸,你幾點起來的?幹嘛做這麼多。”何雅純一邊吃早餐一邊問道。
“哦,多嗎?晚上可以吃嘛。”
女兒上學後,何哲遠先在沙發上坐了五分鐘,時間還不到八點,而他們約好的是九點。家裡每個角落全部跑了一遍,才花去十分鐘。於是他來到房間找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昨晚就已經想好的。穿好衣服站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滿意,和想象中是差了一丟丟,是不是搭牛仔褲更好顯年輕?反正時間還早,換。一連換了幾身,也不是很滿意,臥室衣帽間已經淩亂。他對著滿衣櫃的衣服發愁,怎麼沒一件滿意的呢?這節骨眼上他瞅了一眼時間,哦豁,八點五十。得,換回第一套衣服後,匆匆回到客廳。他在客廳站定,門鎖正好響起。
徐雲河進來了。她和平時一樣,衛衣牛仔褲運動鞋。唯一不一樣的是頭發,她沒有紮馬尾,長發隨意披肩。在進來後關門再轉身的一系列動作時,長發如絲般從肩膀滑落至身前,她用手輕輕撩起別到耳後。
他心跳加快。
“哦,正好,走。”
“哦。”
她再次轉身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