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河則專注著自己的左腳踝。
“嗯…扭傷的可能性大。回去先冷敷,不要熱敷,盡量減少活動…”
徐雲河根本無心聽何哲遠的話,她更關心自己能不能走。她試著讓腳落地。如果不能走路,天可就塌了。還好、還好,那陣疼痛過去後,現在好多了,應該可以走路。
徐雲河壯著膽子又站了起來,並下到臺階下,在中間平臺上試著走了幾步。雖然還有些疼,但不礙事,能走。
“哎,你先坐下,不能亂動。”
徐雲河專心測試左腳踝。坐?哪有時間坐?我恨不能飛。
“最好先去醫院檢查一下,不要亂動。別亂動加重傷情。”何哲遠有些著急了。
“醫院?我哪能進醫院?”
何哲遠沒明白徐雲河的意思,驚訝地望著她,不禁仔細打量起來。眼前這個女孩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普普通通的裝束,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孩,不像是這裡的住戶。
徐雲河來來回回又走了幾步,行,骨頭沒事。“哦,謝天謝地。”
“哎,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徐雲河手一揮,“我沒事,你也沒事,那麼,再見。”
“哎、哎…”
不等何哲遠繼續囉嗦,徐雲河一瘸一拐地下樓去了。
樓梯間回蕩著咚嗒咚嗒的響聲,不一會兒安靜下來。
何哲遠為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孩搖了搖頭,從地上撿起包,然後上樓去了。
開啟家門,何哲遠進入。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從女兒的房間傳來,聽聲音可以判斷出說話的人是女兒和妻子吳妮。他來到女兒房間門外。
門內,裡面的吵鬧聲由遠至近。突然女兒房門開啟,隨著女兒一疊聲的“出去、出去”,妻子吳妮被女兒推出門。隨後,門被女兒重重地甩關上。
吳妮被關在外面。
“讓孩子先冷靜一下吧。”何哲遠說道。
吳妮沒有看丈夫一眼。她嗅到她厭惡的煙酒臭味。他永遠都有應酬、有朋友、有生意。她已經攢夠了失望。
吳妮走向沙發,那裡有她所有的行李--一個大行李箱。
“明天去辦手續。”
“吳妮,別這樣,我們應該再好好的談談。”
何哲遠上前一步擋住了妻子。
“談什麼?你永遠都不會改。”
“我…,我那不是因為朋友…”
“是的、是的、朋友、朋友,你和你的生意朋友們過去吧。”吳妮憤怒地握緊拳頭。女兒在家,她不敢大聲喊叫。
何哲遠同樣覺得委屈。他做生意不容易,不投入時間精力,生意不好好經營,哪兒來收益?用什麼來保障家人?妻子眼裡只有一家三口,恨不能他天天守在家守在她們身旁。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外打拼的艱辛,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他呢?再說,男主外女主內,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吳妮側身繞了過去,推起行李箱往門口走去。
何哲遠沒有阻攔。
門開了。門關上。
屋內一片寂靜。靜到可以聽見針落地的聲音。女兒房間隱隱傳來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