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河見狀也和老師告別。
“老師,再見。”
“再見。”
徐雲河準備去牽孩子的手,可孩子身子一扭讓了過去。
“我的書包在桌上。”小手一指,然後雙手抱在胸前,望著徐雲河。
徐雲河立刻領悟到了孩子的意思,是讓她去那書包。看到徐雲河拿到書包後,孩子立刻走在了徐雲河的前面。
徐雲河緊跟其後。孩子人小身形靈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徐雲河絲毫不敢懈怠,一雙眼睛緊盯著孩子的身影。她們出了幼兒園,徐雲河叫住了孩子。
“何雅純,這裡、這裡,我的車子在這裡。”
何雅純站定,擰緊眉頭,疑惑地望著徐雲河,你有車?你開車?什麼鐘點工還開車?
當徐雲河從人行道上推出來一輛電動腳踏車時,何雅純差點沒笑出聲來。讓她坐這玩意兒回家?她寧可走路。可徐雲河把她的書包掛在了車把上後,推著腳踏車就直奔她而來。她驚恐地張大嘴巴,望著她的書包在徐雲河的車把上蕩來蕩去,天啊,她的書包夠買下這輛腳踏車啦!她趕緊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認識的同班小朋友,否則得多丟臉。她氣鼓鼓的扭頭就走。
徐雲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推著車子猛追何雅純,一個勁地喊她上車。
“何雅純,來嘛,坐車快。阿姨,騎車技術一流,安全穩當快哈。”
徐雲河越喊她跑得越快。不得已,徐雲河騎著腳踏車慢慢跟在她身後。她倆一直“追逐賽”到小區門口。
這可是一個高檔小區。徐雲河第一關被卡在門衛處。沒卡不讓進。何雅純,人家門衛認識,直接放行。可徐雲河,人家不讓進。
“哎,我和她是一起的。”
徐雲河使勁喊何雅純,可人家跟沒聽見似的,一拐彎,沒影了。
“一起的?別逗了。”保安的手一攤,“證件。”
調皮的何雅純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了附近的角落裡,看著焦急萬分的徐雲河。她接觸過無數個保姆、阿姨、鐘點工,作弄她們是她的樂趣。
徐雲河打電話給僱主後,保安才放行,她終於進來了,她騎上車子開足馬力預備去追何雅純。剛騎到拐彎處,差點被從角落裡跳出來的何雅純嚇倒,她連忙穩住車子。
“咦?你沒走啊?在等我嗎?”徐雲河看見平平安安的何雅純放下心,笑著說道。
嗬,徐雲河的反應,反倒把何雅純的興趣弄沒了。這個人真是好笑,一連被捉弄了兩回,她怎麼不知道生氣?難到是天生的樂天派?這事要是放別人身上,早氣得跳腳了。真沒意思。何雅純扭頭就走。
徐雲河跟著,在小區裡不擔心安全,不用跟那麼緊了。
沒走幾步,小屁孩又想捉弄徐雲河。何雅純拐進了一個單元裡。徐雲河立刻停好車子,也跟了進去。一進到單元裡,徐雲河發現何雅純在電梯裡等著,像是在等她一起乘電梯。這讓徐雲河有些受寵若驚。
電梯上行。徐雲河猶豫著,是不是該先討好一下孩子?小屁孩嘛,得哄。猶豫間,叮,電梯到達。何雅純率先出了電梯。徐雲河沒有來得及開口。
何雅純站定在一戶門外,雙手抱在胸前,右腳不耐煩地吧嗒吧嗒地敲打著地面。徐雲河一看何雅純的樣子,心想,這是在等她開門呢。
徐雲河立刻上前去開門。她已經有門鎖的密碼。
那麼,問題來了。徐雲河輸入密碼後,不行。她集中精神輸入了第二次,還是不行。徐雲河回頭望了望何雅純一眼,想跟她求證,是不是密碼不對?後者的眼神是肯定的,對的,就是這個密碼。徐雲河沒轍,繼續試了第三次,還是不行。此時的徐雲河滿頭大汗,心急如焚。從接孩子到現在,折騰了快一個小時了,她什麼事情都沒幹。現在連門都進不去,剩下的事情一個小時不知道能不能幹完?就算六點回去,半個小時趕到幼兒園,也已經六點半。而幼兒園是六點放學。
就在徐雲河急得準備試第四次的時候,門突然從裡面開啟了,門後出現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接著一個黑壯的男人走了出來。
“你誰啊?幹嘛呢?”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著徐雲河,臉上漸漸露出鄙夷的神色。
徐雲河嚇得倒退一步。
“我開門…回家。”
“你哪戶啊?”
“我…”